他們已經好久冇看過郎主這般和顏悅色了,上一回,還是失落了數月的靖公主歸城時。提及來,那場連綿了近百日的疫情,若非是靖公主及時呈現,以宗室身份通令全城,帶領各級將士一心撲救,隻怕到頭來,這帝都裡還不曉得要死多少人。
可貴的相聚被人打斷,完顏守緒的臉上已經暴露了一絲絲慍怒,但見禁衛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壓根不像是成心衝犯,完顏守緒這才壓下心中的不快,冷哼道:“說吧,到底何事鎮靜?”
那是個滿腔渾話,奸刁非常,卻又令人忍不住牽掛的傢夥……提及來,他現在也正帶著兵馬,一點點積儲著力量吧!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隔除疫病、施助災黎之事,&賽不都與朕說了……當日,賽不其子完顏按春,在許州私通蒙前人,被你看破誅殺。到了今時,他還能站出來為你舉功說話,可見你做的確切很好…………”
而這黑暗中獨一的燭火,獨一能讓人們心存依托的,就隻剩上麵前坐著的這個麵龐肥胖,身形有些乾枯的郎主了。
禁衛都頭麵色發苦,不到萬不得已的環境,他也不肯意親身闖完顏守緒的聖駕,何如恰好是本身執守的期間,出了這檔子大事。
來人不過執守宮門口的一個禁衛都頭,現在跑到氣喘連天,連說話的聲音都直顫抖抖。
就見他頓了頓,又話鋒一轉:“雖說時勢動亂,但朝堂上,仍有阿爹坐著……婧兒,你終歸是女兒家,如有閒時,你們姊妹當多去後宮陪陪娘娘纔是。”
要說那蒙古使節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就這麼大張旗鼓的闖宮門來了,他調入禁衛數年,還是頭一遭碰到這等事。再者,那些人又是入城媾和的使團,他們這些禁衛也不敢打殺,隻好就這麼僵著。
畢竟,在完顏守緒看來,皇後口中雖說的幾家後輩,皆是一些個無能無才之輩,那些人哪個不是憑靠父輩的餘蔭。
乃至很多時候,她都在戀慕自家這個無憂無慮,甚麼都不曉得的小妹,能夠放心圍在娘孃的膝下。
至於懷裡阿誰揪著自家鬍子搓揉不休的小女兒,這小丫頭尚且年幼,心眼也寬。起碼在完顏守緒看來,這就是是最大的福分,他倒也不如何用擔憂了。
空曠的雅室當中,這陣笑聲,就彷彿是劃破了寒冬的春雷,令死沉死沉的屋子,都增加了幾分活力。
看著拜下的女兒,完顏守緒無法的悄悄點頭,自家女兒的倔強脾氣,他這個做父親的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