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傾臉上的紅疹,也因汗水的感化而有些癢痛。她取了團扇,悄悄扇著,眉間微微蹙起,略帶了一絲不耐煩。
顧媽媽見她還能談笑自如,便也放心下來。就叮囑一旁跟著的流蘇,一會要緊著去給女人打泉水。
姚傾扶了顧氏坐上肩輿後,又同三蜜斯姚碧蘿一起各自上了肩輿,將紗幔垂了下來。
流蘇忙上前去打了簾子,流螢一臉戾氣的進門。將滿滿的一桶水放在了地上,裙邊和鞋子都被水浸濕了,好不狼狽。
她的表示很友愛,讓姚傾悄悄鬆了一口氣。
顧媽媽眼神不好,並瞧不真模樣。隻感覺那身形,像是個年青的男人。他躲在樹背麵,見顧媽媽抬眼看疇昔,便一溜煙的跑了。
怕她一味告狀,讓七蜜斯和六蜜斯的乾係更加惡化。便上前去推流蘇,“她是個潑猴,定是不謹慎灑了水在身上。”
姚傾換了月色中衣坐在床邊,等著流螢打返來泉水洗漱。卻左等右等部件返來,不免有些焦急。正要讓流蘇出去尋她,卻聞聲內裡有腳步聲。
流螢對顧媽媽是堅信不疑的,她既說了冇事,本身也未幾心。隻是方纔見那林子的枝葉扭捏,總感覺有些奇特。這天明顯是冇風的。
流螢一邊說,一麵心疼的提起了裙襬,快哭出來的模樣。
“冇甚麼,氣候太熱了。”顧媽媽趕快收回視野,用袖子揭了額頭的汗。
姚傾姊妹三個,被安排在一個禪院裡。這禪院裡,一間主房,東、西各一間配房。本來六蜜斯姚碧芳是住在主房裡的,但姚傾和姚碧蘿來了,兩個都是嫡女,且一個還是姐姐,她便把主房讓給了姚碧蘿。姚傾住在東配房,她則住在西配房。
這事,現在還不能奉告流螢,倘若她曉得了,也不過徒增憂愁,甚麼也做不了。倒不如叫她弄清楚了再說。
她對待顧氏的恭敬和顧氏對待她的熱絡彷彿一對親生母女普通。
自此清冷寺便名揚四海,成了皇家的寺廟。
乳母顧媽媽跟在肩輿中間,見了姚傾如此,也心疼起來。道,“七蜜斯,倘若不舒暢,便擦些藥吧。”
姚傾一下了肩輿便見寺廟最正中的大門,大開著,門口站了三個穿戴紅色法衣的年長大聲,他們身後則跟了一排穿了青色紗袍的小和尚。
待到了山下,姚家女眷在顧氏的引領下下了車,因山路難行,便都換坐垂了紗幔的竹編肩輿。又因上山的皆是女眷,腳力便都選了細弱有力的婆子。
顧氏先是待姚傾姐妹,在正殿叩拜了佛祖。而後便由剛正大師安排的小和尚帶著去了前麵供女眷歇息和借住的禪院安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