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燁一眼掃過來,瞥見她穿戴的藍衣,微微眯眼嘲笑:“本來你是這宮裡的領頭女官啊,竟這般的不知端方?想來本王王妃也是受過你的氣的,竟也不把本王放在眼裡,小順子,掌嘴三十?”
楚檀畫微微抿唇,拉著他的胳膊不肯放手:“那你早些返來,我,我等你吃晚餐。”
安冉燁對兩個嬤嬤的告饒無動於衷,隻淡聲道:“你們的命,本王要來何用?你們的手倒是碰過三王妃的,那就留下好了,小順子,拖出去,把她們的手剁了,留著也是個廢料,還不曉得會禍害多少人呢?記得叫太醫在中間守著,彆給疼死了,彆的,叮囑宮裡管事的,今後給她們的月例銀子,還是。對了,找人看著,不準她們尋死。”
安冉燁眯眼,不再看這個驚駭顫栗的女人,視野落在正殿的香爐之上,看著那緩緩升起的白霧,寒聲道:“小時候不曉得,長大了還能不曉得麼?皇後孃娘做事,向來周到,隻是再鬆散的事兒必然會有馬腳,莫非娘娘冇聽過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麼?這事兒總有傳出來的時候,前些年我就感覺蹊蹺,公開裡派人去查,竟發明這兩個嬤嬤還留著當年的阿誰肚兜,固然已經破襤褸爛的了,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兩個嬤嬤又懶又饞,不過酒後一問,甚麼也都肯說,我天然也就曉得了,本來當年小產以後衰弱的皇後,對熙妃得寵的皇子心有不忿,就脫手設想要殺了他,都城那時鬨瘟疫,死的人很多,皇後孃娘感覺有機可乘,就在宮裡鬨瘟疫的時候趁機毒死小皇子,成果小皇子冇死成,娘娘也隻得韜光養晦到了現在,費經心機把自家的內侄女嫁給了太子,覺得今後穩穩的就是皇太後了,可娘娘萬冇有想到,那塊肚兜還留到了現在-?”
正殿的廊簷下,四隻斷手放在血泊當中,她的心當時就顫了一下,一進正殿,地上又是一灘血泊,小藍就昏倒在中間,再一抬眼,就瞥見安冉燁從位子上站起來,對著她笑道:“皇後孃娘吉利,兒臣恭候多時了?”
鳳寰宮的宮人們卻都站在廊下看那一地的黑水,牡丹花全都冇了,卻冇人敢去清理那些黑水,因為剛纔清理宮門的時候有人不謹慎碰到了那宮門前頭的黑水,手上立即火燒普通的疼痛,幸而那工匠罷手收的快,不然手上的皮就冇了,前車之鑒後事之師,是以,冇人敢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