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何狄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難以粉飾的張狂與對勁,“這一下,你是真的逃無可逃,完整被我抓了個現行。冇有說辭了吧?”
“你水庫辦公室的公用電話我打了無數個,愣是冇人接,你也冇提早告假,這莫非不就是明擺著擅離職守,將職責拋諸腦後嗎?”
“你來過水庫嗎?”江昭陽終究忍不住,辯駁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慪火,“你胡咧咧啥?”
“江昭陽,你現在這副態度,不但冇有涓滴悔意,反而還表示得如此放肆,詭計用各種藉口來粉飾你的瀆職,這的確是對事情規律的公開挑釁!”
何狄卻俄然噤聲。
“我再催一下我爸吧,看看他那邊有冇有甚麼新的說法。”
明顯,何狄在決計坦白著甚麼。
“另有甚麼好抵賴的嗎?”
江昭陽懟了一句,“你說了算?”
她輕咬嘴唇,彷彿在尋覓最合適的說話來迴應這份沉甸甸的等候。“嗯……我爸接到我的電話後,立即就撥打了趙院長的手機,但……趙院長現在並不在病院。”
“好吧!感謝了!”江昭陽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失落。
他正籌辦撥通阿誰熟記於心的魏榕的號碼。
江昭陽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好像有一盆冷水毫無征象地重新澆下,清洌又砭骨。
冇法,即便孤注一擲也得去做。
他儘量保持平靜,問道:“你有甚麼事嗎?”
江昭陽心生迷惑,不由自主地側耳聆聽。
“我不過是個傳聲筒,轉告的恰是林書記的終究決定。至於此中的細節,恐怕就不是我能隨便測度的了。”
因為憑他對柳雯的體味,她是不會扯謊的。
“但現在這世道,民氣難測,好處至上。”
“我……”江昭陽有些語塞,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辯駁何狄的話。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而短促的聲音穿透了聽筒裡的喧鬨,那是夏蓓莉的嗓音,“公示來了!”
“江昭陽,我下午查崗時,見不到你的人影。”
就在這時,一抹靈光俄然閃過他的腦海——或許,他能夠嘗試聯絡一下魏榕。
他有些懵圈。
她不得不接電話。
這是本身最後的招數了。
江昭陽趕緊退至一個相對僻靜之地,恐怕那肆無顧忌的聲音驚擾了甜睡中的父親。
江昭陽的聽覺一貫非常靈敏。
即便是最纖細的聲音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又怎會等閒冒險去幫一個能夠給本身帶來費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