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穀場東南角的霧化器俄然收回蜂鳴，顧長哥回身按住機器外殼，砭石手串與金屬板碰撞出清越聲響。

顧長哥的砭石手串貼著趙清玥肩胛骨震顫，菌絲收集在視網膜上閃動出十七個診所的座標。

顧長哥的砭石手串滑過她手腕，十八顆珠子剛好扣住寸關尺三脈：“酉時采的柏子仁，安神結果最好。”

十七枚燕卵在晨光裡泛著珍珠母的光芒，與藥櫃抽屜上的貝母貼片遙相照應。

顧長哥拈起葉片時，聞聲孫老闆的定製皮鞋碾過曬藥場的青石板——阿誰總愛梳油頭的男人現在趿拉著老布鞋，正將最後一箱醫療設備推動粉碎機，飛濺的金屬碎屑在日光裡折射出七彩藥碾的光暈。

菌絲收集俄然收回清越鳴響，顧長哥回身按住藥櫃第三排抽屜。

菌絲收集最後一次閃動，北鬥星圖竟在藥品儲備室木門上投射出奇特光斑。

孫老闆扯鬆領帶，俄然看清本身倒映在手機螢幕上的臉——眼尾紋路竟與功德碑裂縫走向驚人類似。

菌絲收集俄然在他麵前展開全息投影——北鬥第七星的位置，孫老闆正將鍍金鋼筆插回錢主任的公文包夾層，鋼筆尾端的金星紫檀竟生出精密菌絲。

錢主任的鱷魚皮鞋碾著碑文拓片後退半步，公文包“哢嗒”彈開時帶出消毒水味道的批文：“臨時醫療點未經備案，冷鏈藥品運輸記錄不全——小顧同道，你這是拿大眾生命當兒戲！”

老藥農將新采的野菊籽撒向人群，金黃花雨裡，錢主任正用鍍金鋼筆在批文上畫出硃砂般的紅勾。

三今後淩晨，顧長哥推開診所木門時，砭石手串與銅環相撞的脆響驚醒了梁上燕巢。

“孫總，村東頭診所的B超機……”秘書的彙報被碾碎的乾棗噎在喉間。

顧長哥的搗藥杵在晨風中畫了個弧，驚起晾曬架上成串的紫蘇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