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這足三裡穴對應堆肥區，關元穴恰是蓄水池......”他抓起把凍土撒向圖譜，微生物的熒光如星火伸展，“地盤和人一樣，經絡通了才氣長命百歲。”

“顧大夫！”曬穀場方向傳來劉老三沙啞的呼喊，“你說的那勞什子生態水溝，怕是連稗草都養不活！”老農的旱菸杆在LED燈下明滅，驚飛了正在排練傀儡戲的年青學徒。

他取出三份土樣玻璃瓶，瓶身貼著二十四骨氣標簽：“驚蟄樣本的放線菌含量比大寒時高出七倍，正對應《黃帝內經》春生之象......”

陳技術員耳後的佩蘭香俄然濃烈起來，她哈腰撿拾標本時，改進漢服的盤扣掠過顧長哥的手背。

顧長哥俄然解開腰間錦囊，黎黑指節捏起把褐黃藥渣。

無人機群俄然掠過夜空，藥草光影投映在梯田水麵，竟詭異地閃現出青銅鼎的表麵。

他悄悄轉動鈴鐺，刻字暗影剛好指向村委會方向——那邊貼著“歡迎省農科院專家考查”的橫幅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暮色透過嘗試室的防菌窗簾，在離心機上投下《文心雕龍》竹簡般的柵格暗影。

暗影裡傳來陳技術員記錄數據的沙沙聲，她改進漢服的佩蘭刺繡在夜風中輕顫，像極了野決明葉片上奧秘的青銅紋路。

梯田水麵上，昨夜用微生物熒光繪製的太極圖仍在幽幽發亮，與螢幕裡的菌群佈局遙相照應。

顧長哥悄悄拭去掌心的盜汗，青玉手環貼動手腕脈搏突突跳動。

冰冷的金屬外殼上還沾著她手心的佩蘭香膏，內裡存著三個月來統統泥土改進數據。

他摘下顯微察看鏡時，鏡片反光遮住了眼中的不屑：“顧先生，用祝由科那套解釋泥土菌群佈局？”鋼筆尖重重戳在陳述上，墨漬染汙了陳技術員手繪的經絡式生態水溝圖。

顧長哥的青玉手環俄然發燙，他假裝清算布衫袖口，指腹掠過陳技術員偷偷塞來的U盤。

顧長哥哈腰拾起青銅鈴鐺時，瞥見西南山穀的藥霧正在固結成《茶經》記錄的“紫筍”茶形。

省農科院臨時嘗試室裡，吳傳授的白大褂纖塵不染。

他盯著螢幕上躍動的光點，那些意味微生物活性的綠色波紋，現在正如古鍼灸銅人身上的經絡般流轉不息。

條記本扉頁的生態曲線圖，不知何時被形貌成了《黃帝內經》的經絡走向。

他拾起落在腳邊的竹簡，漆麵映出身後巨型傀儡投下的暗影，好似《救荒本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