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榨油坊二樓傳來顫巍巍的喊聲，王老藝人倚在雕花木窗邊，手裡還攥著半截斷裂的皮影把持杆，"你上回說的阿誰...阿誰..."白叟渾濁的眼睛俄然睜大，盯著顧長哥背後主動展開的桑皮紙——硃砂戲樓的飛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率修改角度。

李密斯低頭清算儺麵髮卡時，鎖屏照片裡的儺戲麵具俄然全數轉向左邊，暴露半張嗔怒的尉遲恭臉譜。

"當年我爹傳藝時，要在祖師爺像前焚三斤沉水香。"王老藝人乾枯的手指摩挲著皮影箱上殘破的貪吃紋，"現在後生們捧動手機學三天，就敢說會刻五官開相。"他俄然用把持杆戳向顧長哥腰間銀針囊，二十八根針在牛皮夾層裡拚出個殘破的星圖。

張前男友鋥亮的皮鞋踩在碎瓷片上，腕錶折射的寒光晃過李密斯發間的銀儺麵髮卡，"又在搞這些跳大神的把戲？"他撣了撣定製西裝的袖口，"李蜜斯現在咀嚼真是...返璞歸真。"

她新做的水晶甲拂過顧長哥的青布衫下襬，"顧大夫幫我看看這經絡..."鑲著碎鑽的手機殼俄然滑落，屏保照片裡鮮明是昨夜偷拍的顧長哥側影。

趙密斯非要"就教養生秘方"的嬌嗔還懸在榨油坊梁間，李密斯已抱著桑皮紙消逝在皂角樹方向。

李密斯發間的銀飾俄然收回清越的嗡鳴，與樹洞裡的青銅鈴鐺遙相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