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導演抹著笑淚表示攝像師特寫,鏡頭卻捕獲到台下暗處——張前男友正把某個裝著透明液體的玻璃瓶塞回揹包。
顧長哥站在臨時搭建的頒獎台上,二十四種骨氣藥材標本在玻璃罩裡流轉著虎魄色的光。
男人臉上的燒傷疤痕在抽搐:“你如何看破的?”
他用心將師傳的《鐘氏脈訣》遺落在裝滿艾絨的籮筐裡,太極銀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第七日淩晨,藥材市場的監控拍到了鬼祟身影。
嗤啦作響的火光裡,三根鶴虱草竟收回近似蟬鳴的鋒利嘯叫。
月光漫過曬藥場時,慶功宴的流水席已經擺到打穀場。
孫導演親身調試的追光燈掠過他襯衫第三顆鈕釦時,照見了藏在領口內的太極銀牌。
“這不是淺顯的威脅信。”顧長哥用鑷子夾起燒剩的殘片,焦黑邊沿模糊可見“鐘氏”“二十年前”等字眼,“對方既知我師承鐘氏醫派,又熟諳五運六氣推演法……”
顧長哥那句“周蜜斯倒是比七星屍蠱更難調度”通過環抱聲響傳遍全場,驚飛了曬藥架上晾著的夜明砂。
“實在醫道如同這二十四骨氣。”他屈指敲了敲玻璃罩,驚起標本罐裡甜睡的冬蟲夏草,“該冬眠時靜守本心,當破土時......”
張前男友趁機想混入騷動的人群,卻被孫導演揪著後領拽回燈光下:“攝像機都錄著呢,張大明星。”
周女主演俄然捏了捏他掌心:“現在連孩子都曉得要護著你。”
而在無人重視的角落,印著“國際傳統醫學峰會”的聘請函正在檔案堆裡泛著鎏金光芒。
兩人交疊的影子掠過村口功德碑,碑文上“妙手仁心”四個描金大字正被朝霞鍍上緋色。
“顧大夫!”郵差老陳的自行車鈴刺破歌聲,“省會來的加急件!”
周女主演踩著燈影走下台,月白旗袍襟口彆著的鶴虱草胸針微微發燙。
紙鶴翅膀在珍珠光芒裡悄悄震顫,顧長哥望著天涯初現的啟明星,拇指無認識摩挲著聘請函邊沿的防偽凸紋。
顧長哥望著俄然暗下去的燈籠海,視網膜上還殘留著“村落複興”“直播助農”等字樣的殘影。
月光穿過雕花窗欞時,周女主演俄然按住他翻動醫案的手:“你明知這是圈套。”
數百個光斑在黑暗中拚出太極圖案,不知誰家的看門狗跟著嚎了一嗓子,驚得藥圃裡的夜交藤簌簌扭捏。
吳經紀人抱著自釀的桑葚酒挨桌賠罪,趙聲響師在臨時搭建的舞台上調試著村落版環抱立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