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哥如有所覺地望向窗外，瞥見某個穿紀梵希襯衫的男人正哈腰和孫導演握手。

他後退半步撞翻扮裝椅，手忙腳亂扶住時正對上女主演含笑的眼波。

她望著前男友頸後猙獰的瘡口，月紅色綢緞腰帶在指尖絞成麻花。

“顧大夫！”場務主任舉著對講機衝出去，信號滋擾讓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變電箱……滿是死老鼠……線纜被咬得像……”他俄然噤聲，因為主舞台幕布毫無征象地滑落，暴露背後密密麻麻的抓痕。

顧長哥不緊不慢取出銀針包："《本草拾遺》記錄，西域有種名為曼陀羅的致幻藥草，過量服用會令人瞳孔分散、掌心發燙。"他俄然抓住正要溜走的女副角手腕，"劉蜜斯現在心跳每分鐘112次，需求我報你昨晚吃了多少顆提神丸嗎？"

顧長哥蹲身撚起配電箱旁的老鼠毛，在指尖揉搓時嗅到如有若無的硫磺味。

圍觀的人群俄然溫馨下來。

"顧大夫來得真早啊。"孫導演夾著燙金封皮的流程表，鏡片後的眼睛掃過年青人洗得發白的帆布藥箱，"演員都在臨時扮裝間，勞煩先給主演們把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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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左耳後三寸的疔瘡該換藥了。”顧長哥俄然伸手扯開對方衣領，紫玄色毒瘡鮮明透露在晨光中，“用蟾酥以毒攻毒雖是古法，但摻了西地那非可要把穩七竅流血。”

文藝彙演園地設在村東頭燒燬的蠶繭堆棧，臨時搭建的舞台後牆還留著退色的"備戰備荒"標語。

"我要！"劉女副角俄然舉手，鑲著水鑽的指甲在晨光裡發顫，"昨晚背台詞時心臟快跳出喉嚨......"她話冇說完就被經紀人拽住，但更多躊躇的目光開端在扮裝鏡之間遊移。

他伸手接住飄落的梧桐葉，葉脈在陽光下泛著不天然的青紫色。

周女主演俄然輕笑出聲。

"正規渠道會賣含西布曲明的禁藥？"顧長哥俄然翻開渣滓桶，捏起個印著骷髏標記的藥瓶，"客歲省中病院收治過三個吃這類減肥藥腎衰竭的女人，最小的才十六歲。"

更冇發明堆棧二樓，林辦理員正用銀簪在窗欞刻下《靈樞》經脈圖，簪頭沾著的硃砂在木紋間洇成血似的痕。

換衣室傳來杯盞墜地的脆響。

人群俄然自發讓開通道。

他後退時撞翻劉女副角的枸杞茶，紅色藥片在褐紅色液體裡高低沉浮。

（接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