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工抱焦搶救箱欲言又止，張父親卻對著工程表重重劃下紅叉。

顧長哥將拓印的標記攤在防水油布上，林辦理員端來的薑茶在桌麵洇開圓形水漬。"您看這轉折處的鋸齒紋，"他蘸著藥酒在標記旁勾畫，"像不像《魯班經》裡鎮地龍的卯榫符？"

他軍綠色帆布包上還沾著藥渣，指尖卻精準按住孫修建師即將摔落的圖紙："震位螺栓鬆動，一定滿是操縱題目。"說著俄然撚起螺栓放在鼻尖輕嗅，"摻了槐花蜜的防鏽漆？

林辦理員端來的黨蔘雞湯在桌麵蒸騰白霧，卻遮不住他瞳孔裡暴漲的驚雷——42.5R水泥的采購量，竟與32.5標號的水泥更調了位置。

基坑積水倒映著赤色星空，某個用鋼筋擺成的殘破卦象正在水下緩緩扭轉。

暮色染紅腳手架時，林辦理員捧著描金漆盒穿過垂垂復甦的工地。

基坑上升起的探照燈為兩人鍍上金邊，遠處塔吊的暗影裡，王女工正攥著安然帽死死盯著這一幕。

"但核心佈局被替代成了厭勝紋。"孫修建師俄然用圓規尖戳向標記中間，金屬與紙張摩擦收回刺耳聲響。

王女工怔怔望著他解剖螺栓的側臉，那柄雕著符文的銅質小刀正將漆皮層層剝離。

窗外塔吊的警示燈將他的影子釘在預算表上，那些扭曲的數字彷彿構成了昨夜水下殘破的卦象。

林辦理員耳垂的翡翠墜子俄然出現血絲狀紋路，與他胎記的火星同時明滅。

她特地換了件月紅色斜襟衫，盤扣上墜著的和田玉墜子隨法度輕晃。"顧大夫嚐嚐新漬的杏脯。"她指尖掠過對方掌紋時，用心讓沾著蜂蜜的銀簽劃過他腕間胎記。

當顧長哥覺得星象歸位時，帳本上的數字正化作流沙吞噬地基。

### 第〇二幕 香灰破煞安民氣

塔吊投下的暗影剛好遮住她發紅的眼尾，安然帽繫帶在頸側勒出深紅印痕——半小時前那枚脫落的螺栓，現在正在孫修建師掌心折射出寒光。

工人們望著主動歸位的鋼筋目瞪口呆，王女工手裡的安然符無火自燃。"這是魯班鎖裡的'地脈歸正局'！"孫修建師俄然癲狂般扯開襯衫，他胸口的血符正在退色，"有人要借工程車彈壓地氣！"

當探照燈突然亮起時，她才發明本身把防滑手套攥破了線。

顧長哥回身瞥見他脖頸處尚未減退的赤色符印，那紋路正與新澆築的圖騰詭異地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