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兒轉頭，小臉揚起，看著黎牧，開口道：“二哥，前麵有個穿囚服的小娘在跟著我們。”

甚麼鬼？

“有人逃獄？！”黎牧頓時大驚，趕緊將小妹拉到身後，一隻手按在腰間的刀把上，警戒地環顧四周。

一股寒意直衝黎牧的天靈蓋，嚇得他肩頭髮顫。

據天目通的解讀，此符籙可百分百拘禁一隻道行不敷百年的妖妖怪怪，是凡人無匹的護身符。

城衛司的銅牛牢地下，陰暗的燈火在大哥黎雲肥胖的臉上搖擺，忽明忽暗。他支開小妹後，道出的成果令人難以接管。

“大哥，阿誰楚老邁已經死了。”黎牧俄然開口，想起同僚文墨提過這茬，在大哥麵前反覆了一遍。

牢房裡，黎雲怔然。

黎雪兒變態地抬起手，目光直直地盯著身後道：“二哥，你看不見嗎？阿誰小娘就站在你身後。”

自稱翠蓮的女鬼開口道：“小女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

這是彼蒼授下、真正具有神異力量的符籙，名為拘靈囚妖符。

“求神拜佛？”黎牧不解，這有何用。

“雪兒，你是不是看錯了？這裡除了我們再無彆人。”

厲鬼毫無抵擋地被血符大網包裹、縮小，又重新變回一張符籙，貼回小臂上。

黎雲聲音降落道：“在真正的妖妖怪怪麵前，我們與案板上的魚肉無異。大哥的事你彆管了，照顧好小妹，你們都彆餓著，過幾年給小妹尋個好人家嫁了，你也好討個媳婦。這年初女娃稀缺，若實在找不到，你們……”

此言一出，地牢裡的溫度彷彿刹時回落到夏季。

他驚奇不定的盯著麵前的鬼物，開口問道：“恩公？我們？”

黎牧站在一旁，表情龐大地望著大哥。

“老二，老爹讓咱兄弟倆穿上的這身官衣，最多也就恐嚇恐嚇老百姓，讓日子過得順利些。”

女鬼唇齒微啟，身材稍屈，做出福禮姿式。

黎牧細思之下，隻覺毛骨悚然，脊背陣陣發涼。

可緊接著，一陣激烈的睏意襲來，令他眼皮沉重，身子一晃，倚靠在牢房門上。

【怨氣鬼】

“小女翠蓮見過恩公一家！”

這案件牽涉甚廣，連嘯鐵幫的老邁都被肅除，想來其他線索也應被清理得差未幾了。

黎牧目光微動：“你是客歲我大哥破獲的那樁人牙子案的受害者？”

“被抓的嘯鐵幫成員一開口就指認是我在給他們的行當供應便當，大哥我真是百口莫辯啊……”黎雲深深歎了口氣，接著道：“事到現在，獨一能救我的就隻要嘯鐵幫的老邁楚鵲人了。”

“就算我曉得背後讒諂我的人，又能如何呢？”黎雲抬開端，眼中的血絲顯得猙獰可駭：“當初我們摧毀了一窩人牙子，嘯鐵幫立馬就又有人乾起這活動，即便現在他們垮台了，但這類臟活必定仍有人在做，不會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