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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師聖劍眉緊蹙。確切，那些馳驅在吊橋上的身影，除了官兵，另有很多衣衫襤褸的丐幫弟子。更詭異的是，他們腰間掛著的竟是代表長老身份的七袋金線。

"侯爺！"守橋老卒踉蹌追來，破甲上凝著夜露，"前夕半夜，幾個喇嘛帶著穿杏黃衫子的女娃往北去了，這是那娃娃頸間的金鎖......"

"我去。"呂師聖的手穩穩壓在劍格上，目光掃過世人時在郭芙微隆的小腹處頓了頓，"龍女人可願......"

"不對。"小龍女的白駒俄然止步，雪色大氅在夜風中輕顫，"守城的怎會有丐幫弟子？"她夙來清冷的聲線裡罕見地透著一絲不安。

呂師聖唇角微揚，尚未答話，身側的小龍女已然催動雪龍駒，如銀箭離弦，刹時超出郭芙半個馬身。她素白的大氅在疾風中獵獵作響，好像九天玄女振翼遨遊。

黃蓉猛地勒馬，朝陽將束髮金環熔成灼目標光團——那是客歲襄兒生辰時，她親手繫上的纏枝蓮紋長命鎖。

玉蜂針墜地的脆響驚破了廳內的死寂。小龍女素白麪紗無風主動，指尖拈起的那頁信箋上，最後一筆勾挑如刀，與古墓石壁上的劍痕如出一轍。

"同往。"小龍女的聲音像冰層下活動的暗河，烏黑紗裙出現波紋般的顛簸。

"襄兒...襄兒不見了！"她死死攥住郭芙的手腕，指甲在女兒肌膚上留下新月狀的血痕。從懷中取出的絹帕已被揉得不成模樣，上麵歪歪扭扭的畫著個吐舌頭的笑容——恰是郭襄常日玩弄人得逞後最愛畫的鬼臉。隻是現在，那笑容左眼處鮮明是個焦黑的指印。

黃蓉倏然起家，竹玉棒的金鈴在靜室裡盪出凜冽濁音："我去尋襄兒。"這句話像是從鐵砧上淬火而出的刀刃。

一滴淚砸在"報"字上，墨跡頓時暈染成猙獰的鬼麵。呂師聖掰開她痙攣的手指，發明掌心滿是冰冷的汗。

小龍女在燭火下轉動玉蜂針，幽藍光芒垂垂閃現在銀針大要。迷魂香的甜膩裡，混著草原狼香花特有的腥澀。

一道杏黃身影自城樓飛掠而下，驚起漫天寒鴉。黃蓉落地時帶起的勁風掀翻了呂師聖的披風——這位夙來安閒的丐幫幫主，現在雲鬢狼藉，杏黃衫子被汗水滲入了大半。

呂師聖劍眉微蹙，接過那方素白絹帛。信紙展開的頃刻，他瞳孔突然收縮——角落那朵傾斜的桃花暗記，花瓣竟閃現出不天然的鋸齒狀。這是黃蓉與愛女商定的危急信號，常日裡毫不會畫得如此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