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刃不受節製地劈出。少年在血光中消逝的頃刻，李青的左手俄然異變——珊瑚紋自指尖伸展，掌紋竟與初世自我握珠時的陳跡完整重合！藥廬梁柱俄然崩解，瓦礫化作龍嗣骸骨簌簌墜落，暴露海底龐大的環形龍塚。

青銅鼎內翻湧的"眼球"俄然靜止。李青的珊瑚血滴落刹時，三百枚瞳孔齊齊轉向。他這才驚覺那些底子不是眼球，而是刻著"李"字的描紅玉扣！每枚玉扣都在排泄靛藍血，彙入他胸口的珊瑚心。

少年李青俄然將珊瑚珠塞入白蛟眼眶。淒厲的龍吟聲中，璃的殘魂俄然閃現裂縫。李青的珊瑚心狠惡震顫，新增的血字密文刺破皮膚：

李青的右眼俄然離體飛出，化作青金火球撞入黑洞。在乎識消逝前，他瞥見鏡像天下坍縮成玉扣，雙蛟門環化作璃與敖清的虛影。她們額間的冰裂紋正融會成完整的逆鱗，每片鱗都映著不應時空的往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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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逆鱗在塚中齊聲震顫，聲波掀起靛藍血浪。李青瞥見每片龍鱗都刻著生辰咒文，最中心的鱗片上鮮明是女嬰的出世時候。當血浪拍打青銅鼎時，鼎身閃現的《飼魂經》終究禁術讓他瞳孔驟縮：

**"飼魂契成"**

"值得嗎？"初代聖女的身影從黑洞閃現，裙襬珊瑚紋正在吞噬星光，"焚儘真我換她殘魂？"

**"飼魂者"**

**"循環來去"**

**"借循環火焚真我"**

"嘩啦！"

青銅門環相擊的頃刻，時空波紋如墨入水般盪開。李青的耳膜捕獲到影象深處最纖細的聲響——母親搗藥時碾碎龍角的脆響、銀剪剖開臍帶時的扯破聲、瘟疫伸展時此起彼伏的屍咳，現在都化作具象的珊瑚粉塵在虛空沉浮。

龍塚深處傳來初代聖女的感喟："每個挑選都在締造新循環..."

"青兒，該喝藥了。"母親回身時裙襬翻湧，暴露小腿處伸展的珊瑚紋。那紋路如同活物般爬向李青，與古屍身上的噬魂咒構成共鳴。藥碗中的靛藍液體出現波紋，三百枚珊瑚珠如活魚遊弋，每顆珠內都伸直著微縮的龍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