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睡？”

“本來不想現在同你說，不過既然你始終放不下這件事，不說明白隻怕你早晨都睡不著覺了。”莫辰起家下地，走到曉冬身邊坐下來：“你感覺你四師兄做的對不對呢？”

已經邁出了這一步，隻怕想回也回不了頭了。

曉冬停下了行動，小聲說：“睡不著。”

“但師父的一片良苦用心，陳師弟最後隻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師父不會助他報仇，迴流山也不會助他報仇。大抵從當時起，他就想著分開這裡，去尋一條能讓他得償心願的路。”

奇特，既然不是為了誅魔，誰在這山上布了陣呢？

“或許我自幼被師父收養，冇有父母親人，不能體味貳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我隻曉得，師父對他的安排是一條更穩妥的正道，他分開了迴流山，走的必定是正道，這一點，師父內心更清楚。”

又翻了兩次身，曉冬還是冇有睡意。

曉冬裹在暖和柔嫩的被子裡，內心不曉得為甚麼，卻一陣一陣的發涼，就象坐在冰天雪地裡，一點兒暖意都摸不到。

“嗯，不好受。”曉冬悄悄鬆了一口氣，如果大師兄持續問下去，他八成績會把實話合盤托出了。

“師兄，這是當年為了誅魔佈下的大陣嗎？”

返來以後曉冬人躺下了還是睡不著，莫辰盤膝在劈麵榻上打坐。修為到了他這地步，睡不睡已經不打緊。怕曉冬換了處所內心慌，屋裡還留了一盞燈。

師父待他們有多好？稱得上是恩重如山了。這句話固然被人說俗了用濫了，曉冬還感覺這話不敷以描述師恩深重。但是四師兄他竟然拋下師門走了，孤負了師父恩典。並且他走的太不磊落，留了一封信就悄悄走了，他是怕彆人會勸止他？還是底子冇將這些日夜相處的人放在內心過？

過了好一會兒曉冬才悶悶的問：“師兄被師父扶養的時候是幾歲啊？”

更讓人難受的是，他還挑了這麼個時候走，迴流山碰到了變故，莫非不該同心合力度過難關嗎？他在此時一走了之，也太絕情無義了。

曉冬躺在那兒翻一次身，再翻一次身，莫辰聽著那悉悉簌簌的聲音，活象小老鼠在尋食兒，偷偷摸摸，瞻前顧後的。

以往內心不結壯，睡不著覺的時候，他都風俗性的摩挲頸上的墜子。現在抬手卻隻摸了一個空，內心更加感覺難過。

這世上，是不是另有人和他一樣呢？

曉冬可不能躺著跟大師兄說話，那也太不恭了。他擁著被子坐起來，答說：“當然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