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冬有點難過，不過也替大師兄欣喜。

曉冬撓撓頭：“本來我和大師兄，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人。”

大師兄這麼說，曉冬才耐煩的持續往前走。

他看著身邊的莫辰，有些滯澀的吐出幾個字：“大師兄……”

講了那麼久，他困了。

誰也說不清楚這樹已經在這裡發展了多少年，日升月落，星鬥變幻。樹葉生了又落，落了又發，經曆過不知多少年風雷雨雪。

莫辰一點也冇有不耐煩，悄悄的聽著曉冬陳述。

“嗯。”

自那以後又過了很多年，樹能夠化形了。

很多混亂的聲音和麪龐，猙獰貪婪的神情，殛斃與鮮血……白家的血脈一代代成為祭奠的供品，這是白家欠下的因果。

是啊，天亮了。

已經是半夜時分，滿月懸於頭頂天涯，兩側山梁喧鬨寧靜，象是兩道玄色的護籬。月光下山川蒼茫，夜風拂過樹梢，林濤有如波浪聲起伏作響。

它象一個剛落地的嬰兒，用天真的眼睛去打量這個天下，對統統都感到別緻，葉上的露水，初升的朝陽，藍的天，掠過的雲……

“大師兄，我們在這兒多待些日子吧？”

兩小我坐在亂石堆中間，一個說，一個聽。綠藤誠懇的纏在曉冬腳邊不動，象是睡著了一樣。

曉冬磕磕巴巴的跟莫辰報告這些，固然他辭不達義，但莫辰都能明白。

和它相伴了不知多少年的藤蔓，也在他以後生出了靈智。

想必曉冬本身也冇理清。

它並冇有化做本身最熟諳的飛鳥走獸。

太陽一點點升起，光芒暉映著這片山嶽河川。

“這裡……”曉冬說了半截又停下來。

第一次化成人形的感受清楚而光鮮，讓曉冬恍然又震驚。

想起他做為樹靈的過往。

曉冬抬開端，俄然一指：“大師兄，天亮了。”

“你說，師父如果曉得我之前是樹靈，會不會嚇一跳？”

“我是誰……”

他想到一件事，俄然笑了：“大師兄，你如果化為龍形，那比現在可高大多啦。”

曉冬茫然的點了點頭。

“我……”

就是他曾經無數次在夢中見過的，那一株參天古樹。

厥後就不記得了。

或許這些傳說畢竟會被人垂垂忘記。

他記起來了。

這個奧妙不止他一小我曉得。

“大師兄你曉得嗎，我當時候有那麼高！比這邊的山梁都高！當時候有路過的山民在樹下燒香祭拜我呢，說我是山靈。我哪是山靈啊，我明顯是樹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