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想甚麼呢……”夏葉瑾終究開口，嗓子有些堵，收回的聲音滿是嘶啞。她說你當然不是個做儘好事的人，相反的，之前的你也很好，特彆特彆好。

“你還是不想奉告我之前的事情。”趙穆臉上垂垂規複安靜，像是在聊著家常，“我之前……是不是做了很多好事”，話說出口後又有些頹廢，“以是你纔不肯意奉告我。”

等夏葉瑾把要幫的忙說完，趙穆答覆她的是一長串的沉默。就在她覺得對方不會承諾的時候，他俄然昂首，直到盯得夏葉瑾渾身發毛內心發慌，纔開口，說夏葉瑾你是不是又要瞎逞豪傑了？

他的目光直白而狠利，如同一把利劍，生生將夏葉瑾之前所築起的戍守劈開，碾碎，她不曉得該如何答覆，便決定在統統的事情還未明朗之前，乾脆先當一回鴕鳥，打著哈哈疇昔。

“那我之前……？”趙穆頓了一下，彷彿在非常儘力的構造說話，“我們倆曾經是不是，很要好？你能不能說一說我之前的事情？”

天垂垂暗下來，纔剛冒出了頭的暖意又跟著暮色開端消逝無蹤。

“東晉朝？”趙穆像是低吟般的反覆了這一個詞，隨後皺了皺眉頭，說，實在我並不是人是嗎？

夏葉瑾死死的盯著麵前藤紙上的每一個字，她記恰當初還指責付清竺事無大小寫了統統人，為何就對她的事情一筆帶過。付清竺答覆說你這麼囉嗦，如果都寫下來我怕這一輩子都寫不完。

“我也不曉得。”夏葉瑾點頭，“實在我們這一次也算是偶爾相逢，在分開的這段日子我也不曉得你到底產生了甚麼。”

“甚麼體例？”

對方卻答非所問，“以是我們是真的熟諳？”

這是付清竺在400年前所做的記錄。當時她還嘲笑彆人未老心先衰這麼年青就開端寫回想錄。付清竺一本端莊地說我不記下來的話怕今後會忘了。

四月的暖陽終究有了點朝氣，透過龍爪槐剛冒出新芽的枝椏，灑在園中那一方侷促的石桌上。夏葉瑾俄然想起來，進忠王府的第一個早晨，阿誰穿戴大紅錦袍吊頸的人，就是掛在這棵樹上。

這腔調過分於熟諳，就像付清竺坐在她劈麵，一副吊兒郎當，眼裡含笑的說喂夏葉瑾你是不是又想甚麼餿主張了？

“那我又是為甚麼……？”

*

還是應當持續藏著腦袋當一隻鴕鳥？

付清竺，在這空缺的四百年裡，你必然已經雲遊四海，看夠了大漠孤煙長河夕照陽春白雪朔風冷月，見慣了民氣善惡世態炎涼爾虞我詐。隻是你都不記得了，不竭遇見新的人，又不竭忘記疇昔的事。或許冇了影象也算是一種功德，每一次的失憶，都算是一次重生，如許一來冗長的汗青光陰也變得不那麼孤傲無依難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