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們偏生又不捨得走，隻得在原地找好玩兒的東西，這一找就找到了睿兒打賞的這個“遊戲”，在孩子們的眼中，這類非常新奇的弄法兒，遠勝於放鞭炮。

頭一場戲是熱烈的武戲，孩子們都很情願看，武戲唱完了，第二場就是文戲了，固然唱得是很靠近口語的處所戲，但對孩子們來講，還是是聽不懂的，更賞識不了唱腔、打扮和出色的情節啥的。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睿兒，彈簧樣的從坐位上跳了起來，他手中持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銅盆兒，內裡是好不輕易網羅來的，一樣金光閃動的極新銅錢。

睿兒也是坐不住的，頭一場他揚了好幾次的錢，過了癮頭了，也有點累了，並且他平常就跟這些村裡的孩子們一道分享玩具和吃食，垂垂地養成了風俗，這時有人求他，他就應了。

劉孀婦要跟著他，就把裝銅錢的褡褳交給了很喜好聽戲的劉秀芬。

秦懷恩用力點頭，“嗯，這個和兩軍對戰、打獵都差未幾，不是以少勝多，就是以多勝少，實在打不過就逃唄，總之本技藝頭和對方的兵力和兵種都是稀有的，也好算計！”他是把鬥地主當作兵法來玩的。

喝采聲、掌聲海潮般澎湃而起，差點兒將棚子頂都掀起來。

也就是清露的大手筆能達到這個結果，若不然，在這酷寒的夏季做戶外演出，伶人們技藝再好，因為穿得厚，程度也不免打扣頭，觀眾凍得縮手縮腳，很難有人能對峙到看完的，就算看著，也凍得伸不脫手來拍巴掌。

清露抓緊時候又喊了兩次賞，睿兒都做得很好。

但是實際對清露和程一針來講，真的很骨感。

隨後，鑼鼓聲再度響起，戲持續演了下去，不知是心機感化，還是伶人們真的將鼓勵變成了動力，大師都感覺這戲比方纔又熱烈了幾分。

找了一個空檔，清露大喊一聲，“賞！”嗓音清澈乾脆。

然後清露就帶著秦懷恩和程一針往前麵去了，劉孀婦則陪著睿兒持續看戲、打賞。

睿兒連戲都顧不得看，舉著小銅盆撲進清露的懷裡，小臉兒鎮靜得紅撲撲的，眉眼笑得全開了，兩隻亮晶晶的眼睛裡，寫滿了求表揚。

睿兒起家後，“嘩――”地一聲，將盆子裡的百來個銅錢揚了出去，彷彿在空中下了一場錢雨，那些銅錢打在正堂前的青石台階上，收回“稀裡嘩啦”的一陣脆響。

不管是伶人還是觀眾，俱是一愣，這類做派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連樂器聲都是一頓，到底還是班主意多識廣，大喊一聲，“謝秦爺、太太、小少爺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