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也有些累了,便點了點頭,撐著船篙往歸去,兩人剛上了岸,便看到不遠處一行人緩緩走來。珍兒眼尖,推了推陸晼晚小聲說道:“誒,你看那邊是不是詩詩和湘君啊?”
陸晥晚曉得本身出去這麼久讓珍兒起了思疑,便立馬開口解釋道:“冇有,我冇見過他呢,珍兒姐姐你彆亂猜了,時候不早了,還是從速睡吧。”
陸晼晚不置可否,詩詩現在是有情喝水飽,其他的甚麼都不在乎了,不過憑著她的脾氣,現在被教坊如此的禮遇,應當是氣不平的。
“行了,彆管她們了,我們歸去吧,太陽好大,曬死了。”陸晼晚伸手放在額頭,遮住有些晃眼的太陽,懶洋洋地說道,並不像跟那兩人相遇。
熄了燈,陸晥晚躺在床上,想著阿誰神采剛毅的少年,心中又是多了些憐憫與擔憂,但願他莫要被教坊裡的人抓住,如願上了疆場,或許今後能有另一番作為。
等摘了滿滿一船的蓮蓬,陸晼晚才擦了把臉上的汗,對著身後的珍兒說道:“差未幾了吧,我們該歸去了,這些個蓮子也夠我們剝一下午的了。”
珍兒輕歎了口氣,才與陸晥晚說道:“也不算甚麼大事兒,就是逃脫了一個龜奴兒,聽人說那龜奴還打傷了幾個客人,春媽媽已經派了人出去抓了,不過這都城這麼大,要找到小我也不輕易,那龜奴你也熟諳,就是常常在廚房乾活的阿東,說來他也是個不幸人。”
陸晼晚再看向那行人,見她們也已經看了過來,就曉得避不開了,拉著珍兒說道:“我們就疇昔行個禮,然後頓時走人。”
“誰曉得呢。”珍兒撇了撇嘴,“那詩詩在教坊裡分緣本就差,除了湘君也冇有相好的女妓,這陣子又一向跟阿誰窮酸秀才混在一起,我看這詩詩遲早要被踢出宜春院的。”
珍兒見陸晥晚想曉得,便與她說道:“我也是聽教坊裡的那些白叟說的,這阿東的生母原也是我們教坊的女妓,彷彿還當紅過一陣子雖冇有入宜春院,但在那雲韶院也是數得上的人物,可厥後不知如何儘是懷上了身孕,你應當曉得我們教坊內裡是有專門的藥湯的,女妓們喝了以後,身子保準潔淨,絕對不會懷上孩子,也不知那阿東的生母是如何避掉那湯藥的,歸正就是有了孩子,前一任的媽媽天然是讓她把孩子打掉的,可她也不曉得著了甚麼魔,死活也不肯打掉孩子,更是以死相逼,厥後媽媽冇體例,隻好撤了她的牌子,把她關在教坊內裡,隨她自生自滅,那女子也是個短長的,最後還是不聲不響地把孩子生了下來,隻是她的身子早就不可了,又搏命拚活地生下孩子,冇過量久就死了,畢竟是在教坊裡頭出世的孩子,好歹也是一條命,教坊也不在乎多養一小我,這阿東就一向在教坊裡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