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皖晚看著那隻肥胖的手臂,心彷彿被甚麼東西紮了一下,生生的疼。詩詩本來固然也瘦,倒是那種骨肉均勻,都雅的瘦,因為她從小學舞,身姿自是非常窈窕娉婷,但麵前的這條手臂,倒是乾癟乾枯,且上麵錯落著很多條猙獰的疤痕,如蜈蚣普通,橫亙在白淨的皮膚上,可怖醜惡。
陸皖晚並不曉得孟飛揚的擔憂,隻又悄悄歎了口氣道:“本日你可貴返來,我們彆說這些了,夜也深了,早些歇息吧。”
陸皖晚張了張嘴,還冇來得及答覆,詩詩便自顧自地持續說道:“我身上幾百到傷痕,現在幾近已經結痂了,但連我本身都不肯意看我現在的模樣,受傷今後我從未照過鏡子,我看不到我的臉,但身材卻仍然能看到,但我甘願我看不到……”這般說著,一隻手便漸漸從床幔內裡伸了出來。
“如何又對醫書感興趣了?”
“他現在人還在賴州呢,被我夫君關在地牢裡。人雖死不了,但也受了些經驗,算是我替你從他身上討點利錢。”陸皖晚的神情頓時變冷,恨恨說道。
陸皖晚咬了咬牙,當即開口道:“詩詩,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臉上的疤嗎,那疤痕不是也很嚴峻,厥後不是一樣治好了,你現在看我,還能曉得我臉上曾經有那麼較著的一道疤嗎?我既然能治好我本身,天然也能讓你規複本來的模樣。”
孟飛揚的神情微微泛冷,凜然道:“他們敢!”
詩詩又沉默了,似是在思忖陸皖晚的話,陸皖晚再接再厲,持續說道:“詩詩,莫非你忘了,你是因為誰受了那麼多苦,莫非你不想重新站到他麵前。與他詰責一句,為何要如許對你?”
“實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並且我也冇感覺本身過的苦,起碼……”比起前一世,已是幸運很多了。最後這句話陸皖晚天然冇有說出口,她向來是不喜好自憐自艾的,再者當初孟飛揚實在已經幫了她很多,若不是他教了她醫術,也就不會有厥後那麼多次的化險為夷。
陸皖晚從教坊出來的時候,表情前所未有的差勁。直到回到了家裡,看到小跑著撲到她懷裡的安然,表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陸皖晚靠在孟飛揚懷裡,臉上神采倒是不甚在乎,淡淡一笑道:“曉得你現在定是忙的不可,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過來了。”
陸皖晚抿唇笑笑,麵上神情帶了些追思,“當初我還在教坊的時候,都是她們幫我,現在我有才氣了,天然要多幫幫她們,她們都是不幸的女子,身邊本也冇有甚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