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再也冇機遇了。

年老萬夫長看著被大火燒焦一半的雲車心中一陣肉痛，大喝一聲：“方陣輪換！”一騎快馬立即飛奔至火線傳令。

“叮叮叮”一陣金聲傳來，穿透了全部疆場，這是燕戎撤兵的信號，燕戎士卒緩緩向著大營退去，丟下了一地的屍身和大部分已經破壞的攻城雲車，火光仍然在一些雲車之上閃爍，落日映照之下，武關城外被照得血紅，好像人間天國。

自從涼州的五千救兵到了以後，翟龍就扼守北門的士卒分紅了三隊，每隔幾個時候做一次輪換，這也是褚成全的意義。

翟龍看著遠去的攻城雄師，拄著佩刀，緩緩的靠在一根柱子上。他在城樓之上整整呆了一天，一刻也冇有下去歇息過，李小二，大壯這些和他一起從伏擊疆場逃出來的人前後赴死，他來不及悲傷就要提刀再戰。現在終究能夠緩口氣了，他看向不遠處李小二的屍身，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淚，很久無言。

方纔身故的那名燕戎蠻子的鮮血感染在李小二的臉上，此時他的笑容在劈麵兩個蠻子看來實在可駭，就像天國的使者在像他們招手。

一幕幕悲壯的場景不竭的產生在武關城樓上的各個角落，涼州兒郎，頂天登時。

兩人對視一眼，惡狠狠的對著李小二撲來，李小二也同時撲了上去，毫不害怕，手中之刀淩厲的砍向右手邊之人，右邊的蠻子也凶悍的一刀刺來，兩人刀鋒同時刺入對方胸膛，蠻子當場身亡，李小二一口鮮血噴出，左抄本能的一抬，想要遮擋左邊蠻子的進犯，左邊蠻子的馬刀從空中狠狠落下，李小二的大半截手臂刹時被砍落，李小二仰天吼怒，用儘滿身的力量猛地撞向最後一個蠻子，將他頂在城牆之上，轉動不得，四周的武關士卒瞥見這一幕慘狀，氣憤的一擁而上，將那名燕戎蠻子砍成了肉糜。

慕雲笙心中一陣煩躁，狠狠地盯了老將一眼：“攻城毫不成懶惰，明日督戰隊巡查全軍，士卒臨陣畏縮者立斬不赦！將校進犯不力者，九族儘誅！”

李小二還是保持著彎弓搭箭的姿式一動不動，看著伴跟著大火轟然傾圮的雲車，身材微微一顫，城下又傳來一聲聲哀嚎。冇一會，李小二拔刀回身，又跳入了另一處戰圈，眼眶早已潮濕，唯有效鮮血來袒護。

攻守兩邊從淩晨開戰之初，打到現在下中午分，李小二再次登上了城頭，體力充分，手裡換了一把新刀，之前那把已經砍壞了。

李小二轉頭看向砍了本身一刀另有阿誰正掙紮著站起來的蠻子，咧嘴一笑，一刀換一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