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濺的碎石後暴露半截鏽蝕的配電箱,箱體大要用硃砂繪製的二十八星宿圖正跟著青銅藤蔓的爬動變更方位。
那些被青銅腐蝕的傷口正在排泄熒藍色的血珠,每一滴墜落時都在空中灼燒出微縮的星圖。
“兌位開陰,震宮轉陽。”嚴悅的指尖劃過箱體大要固結的銅鏽,防護服袖口俄然被卦象圖灼出焦痕,那灼痕如一道傷疤,刻在袖口上,“這是天賦八卦陣!祁風你記不記得博物館地宮的......”
每一滴血珠都披髮著微小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如螢火蟲般閃動。
通風管道滿盈著防腐劑與屍蠟異化的怪味,那味道如腐臭的渣滓,刺鼻難聞。
祁風撞開最後一道氣密門時,月光混著硝煙味的夜風灌入肺葉,那夜風如冰冷的手,撫摩著世人的臉龐。
林館長抓著斷成兩截的青銅劍俄然悶哼跪地,暗紅血線順著他的指甲縫往外滲——那些鑽進防護服的青銅微粒正在他血管裡複刻星圖紋路,他的身材微微顫抖,收回痛苦的低吟。
陳警察俄然收回野獸般的低吼,他的作戰靴被台階裂縫湧出的液態青銅包裹,那包裹的感受如墮入泥潭,讓人絕望。
嚴悅的呼吸隔著兩層防護麵具噴在他後頸,溫熱的氣味如東風拂麵,是這片滅亡之地獨一的活物溫度。
嚴悅端住他煞白的臉,發明男人虹膜上竟閃現出與青銅祭壇不異的貪吃紋:“祁風!你的影象回溯不能用了!”但男人已經扯開防護服暴露精乾的後背,暗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凸起成星圖頭緒,那頭緒如一條條蜿蜒的河道,在皮膚上起伏。
這是方纔觸碰祭壇時烙印在骨髓裡的奧秘感到,每一顆血珠都在與通風口溢位的青銅微粒共振,那共振的嗡嗡聲如蜜蜂的群舞,在氛圍中滿盈。
“退後。”他扯下頸間掛著的奧秘青銅片——二十年前母親嘗試室爆炸時獨一殘留的物件。
林館長俄然收回非人的嚎叫,白叟後背的星圖紋路正將防護服燒出焦黑的破洞。
二十年前纏繞在母親腳踝的青銅鎖鏈,現在正在通風口投下的寒光裡晃出不異的幽芒,那幽芒如幽靈的感喟,透著無儘的詭異。
整座基地俄然傾斜十五度,擺設架上的西周青銅鼎轟然砸碎防彈玻璃,玻璃破裂的聲音如炮彈爆炸,震得人耳膜生疼。
嚴悅踉蹌著撞上他的後背,女人沾滿血汙的手死死扣住他的戰術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