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察的水槍俄然收回空轉的嘶鳴，強酸溶液不知何時變成了黏稠的血漿，那血漿披髮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祁風將配槍塞進嚴悅手中，回身時瞥見通風口閃過青金石的反光，那一刹時的反光如同暗夜中的流星。

祁風的後頸俄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影象回溯不受控地湧入腦海。

趙傳授常日裡就對一些奧秘征象有著稠密的研討興趣，特彆存眷濱江公園周邊的非常動靜，此時他盯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麵，老花鏡片映出鎏金碎片在積水中重新擺列的軌跡，思考半晌後驚叫道：“這不是甲骨文……是西周金文裡記錄的‘影鑄術’！傳說影鑄術是一種陳腐奧秘的技藝，能將資訊埋冇於特彆的金屬紋路當中，在特定前提下閃現。”

嚴悅的呼吸凝在防毒麵具裡，她看到那些人的青銅護腕上，用虹鏽蝕刻著與買賣記錄不異的金文編號。

“七時三刻。此前就有線索顯現青銅冰有著特彆的腐蝕週期，它會在特定時候激發一係列反應，影響全部局勢。”趙傳授俄然盯著腕錶驚叫，“青銅冰的腐蝕週期！”他抓起強光手電照向天花板，空調管道裡簌簌落下的不再是銅鏽，而是帶著血腥氣的骨粉——與刑偵檔案裡五年前博物館盜案中消逝的文物保護者DNA完整符合，那骨粉飄落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

“是青銅冰！”嚴悅拽著陳警察滾進通風井，腐蝕性液體在水泥地灼出焦玄色圖騰，刺鼻的腐蝕氣味鑽進鼻腔，讓人作嘔。

陳警察掄起消防斧劈開鏽死的櫃門，飛濺的火星中，十二生肖獸首俄然在牆麵構成渾天儀圖案。

當他徒手掰開鏽死的查驗口，父親那枚失落七年的袖釦正卡在齒輪間，大要還沾著溫熱的機光滑油，手指觸碰到袖釦，那溫熱的觸感帶著一絲熟諳又陌生的感受。

趙傳授顫抖著取出懷錶，分針與浮雕瞳孔裡的紅寶石同時指向七時三刻。

“這不是威脅。”嚴悅用鑷子夾起沾血的碎片，“是祭奠儀軌的最後通牒。”她將紫外線對準祁風顫抖的右手，掌紋間遊走的青銅鏽正在構成完整的鐘鼎銘文，每個筆劃都對應著父親辦案條記裡的某個懸案日期。

七年前父親嘗試室爆炸前的畫麵與麵前檔案堆疊——那張寫著"影鑄術傳承人"的名單上，母親的名字正在青銅鏽的腐蝕下逐步扭曲成蛇形紋路。

祁風撞碎消防玻璃取出防毒麵具，視網膜殘留著父親當年在青銅器除鏽現場倒下的畫麵——那些翠綠色的銅鏽正如現在這般，順著排水管猖獗滋長，那伸展的銅鏽如綠色的毒蛇，在視野中扭曲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