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用液氮罐霧氣啟用方程時，辦公室的防彈玻璃俄然映出藍楹花狀的光斑。

他凝睇著證人席上趙密斯顫抖的珍珠耳釘，視網膜上閃現出嚴悅咳在黑絲絨桌布上的晶片碎片。

四千三百六十五個玄色素座標懸浮在法庭穹頂，在祁風的瞳孔裡重構成克萊因瓶的螺旋佈局，那奇特的形狀在他眼中不竭扭轉，彷彿要將他的認識捲入此中。

“這是嚴悅博士臨終前植入的渾沌密鑰。”祁風將液氮罐重重砸在物證台，超高溫霧氣中閃現出三十六管基因樣本的全息投影，“當表觀遺傳改革的甲基化標記碰到定向降解酶……”他用心停頓，看著劉狀師的定製襯衫被盜汗滲入領口。

看著受害者的相乾證據，祁風心中湧起對受害者深深的憐憫，他暗自發誓必然要將罪犯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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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在神經密鑰裡的最後訊息俄然在腦內清楚起來，那些帶著晶片碎片的黑血，現在正化作全息投影裡跳動的證據座標。

陪審長戴上防護手套的刹時，祁風聞聲嚴悅衰弱的咳嗽聲混著心電監護儀短促的警報聲，那聲音揪著他的心。

那些跳動的紅點裡，某個坍縮軌跡正與趙密斯產權證上的指紋產生量子共振。

劉狀師的鱷魚皮鞋跟在空中敲出清脆的莫爾斯電碼，俄然指著沙盤某處大笑：“祁警官彷彿漏算了座標偏差閾值？”他腕錶彈出的光屏上，二十七個紅點俄然離開螺旋軌跡，那跳動的紅點彷彿是惡魔的眼睛。

法庭外暴雨如注，雨滴“劈裡啪啦”地拍打下落地窗，嚴悅的假造投影在祁風餘光裡搖擺。

痕檢科傳來的警報聲撕破雨幕，孫警官舉著輻射檢測儀衝上露台：“老祁，趙密斯的珍珠耳釘……”他充滿燙傷的手掌攤開，那枚證物正在雨中蒸騰出詭異的藍霧，大要閃現出與匿名信不異的拓撲方程。

“反對！這是不法取證！”劉狀師的鱷魚皮鞋跟敲出混亂電碼，腕錶彈出的紅色警告卻將他本身的生物辨認資訊投射在陪審團席——與二十年前診所冷凍胚胎的基因序列完整符合。

“反對！”劉狀師將檀卷狠狠摔在被告席，鱷魚皮公文包彈開的夾層裡暴露半張基因圖譜，“所謂代謝模型建立在不法獲得的醫療檔案上！”

穹頂的克萊因瓶佈局開端坍縮，四千多個玄色素座標在π2/6修改係數下重組為雙螺旋——每條鏈節都嵌著孫警官供應的降解酶活性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