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眼眶滲血的劇痛，看到樊籬崩潰處的奇點正在收縮成黑洞旋渦，而旋渦深處傳來的轟鳴聲竟帶著詭異的節律——就像三千年前的戰鼓混著當代電磁炮的充能聲。

當第二道湛藍電光扯開氛圍時，那件西周酒器俄然出現詭異的茶青色包漿，電磁脈衝在青銅大要激起層層波紋，竟像三千年前的祭奠噪音般固結成實體化的聲波。

話音未落，全部空間俄然響起齒輪咬合的轟鳴。

嚴悅染血的玉墜俄然懸空而起，在世人頭頂投射出倒計時的全息光影。

祁風在頭痛欲裂中看到嚴悅眼中的二進製流光正逆時針回溯，而她脖頸處的克萊因藍光痕不知何時已變成殷紅如血的卦爻。

祁風官印俄然收回悲鳴般的震顫，影象宮殿裡父親的遺言信正被某種力量撕成二進製代碼。

他反手將赤紅官印拍在滲血的青銅地磚上，飛濺的銅鏽在半空凝成《連山易》卦象："陳濤！

這是雙生祭壇！"他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殘片上重生的雲雷紋，那些本該消逝的紋路現在正沿著地磚裂縫猖獗增殖，"快分開能量交彙區！"

九點鐘方向打三連擊！"

陳警察翻滾著撞在石柱底座，戰術匕首在高溫中彎折成詭異的青銅器外型。

彷彿印證他的話語，世人腳下的甲骨文俄然排泄暗紅液體。

當第四波電磁脈衝在穹頂凝集時，嚴悅俄然掰過祁風的下頜。

"牆壁在收縮！"嚴悅後背撞上俄然挪動的石壁，髮簪在空中刮出刺眼的火花。

祁風官印投射的星圖狠惡震顫，影象回溯帶來的畫麵裡，父親嘗試室的青銅鼎正在與麵前樊籬停止量子膠葛。

嚴悅的尖叫與樊籬發作的電磁脈衝同時炸響。

"電流脈衝間隔11秒！"祁風抹去鼻血，視網膜殘留著方纔驚鴻一瞥的拓撲佈局。

當世人被強光刺激得睜不開眼時，趙傳授充滿老繭的手俄然按住猖獗震顫的青銅鏡。

在這令人堵塞的沉寂中，樊籬崩潰處的黑洞奇點俄然傳出清楚的齒輪咬合聲——比現有聲響緊密百倍的機器運轉聲，混著某種太古生物的低頻呼嘯。

那些齒輪運轉帶起的陰風裹挾著銅鏽味劈麵而來，趙傳授的白大褂下襬刹時被捲入機器裂縫撕成碎片。

陳警察戰術靴猛蹬石柱借力躍起，三枚電磁脈衝彈劃出刁鑽的拋物線。

嚴悅俄然悶哼著跪倒在地，鎖骨處的光痕正將全部空間的能量顛簸導入她薄弱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