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提反射地扯過防彈衣遮擋臉部，視網膜殘留的影象裡，那些懸浮在空中的DNA雙螺旋正猖獗抽取紫外線能量。

每具骸骨的鎖骨位置都鑲嵌著青銅殘片，那些殘片上的銘文正與他的三等功勞章產生量子膠葛。

“把穩呼吸頻次！”嚴悅按住他持槍的手腕，染血的側寫本殘頁在腰間收回鬼火般的幽光。

“磁場強度超標三倍！”陳警察調試著量子化的戰術目鏡，槍口不自發地指向東北方位，“那些方碑在挪動！”

祁風瞥見嚴悅虹膜裡的案件編號正穿透本身影象中的迷霧，父親殉職現場那道奧秘的尼龍繩勒痕，竟與現在穿越在光陣中的血線完整符合。

當第一縷青銅寒光刺破量子迷霧時，他後頸的汗毛俄然感到到某種超越時空的殺機——那是深埋在十五年懸案中的致命因果律，現在正在碑林磁場中完成最後的閉合。

燃燒的灰燼在空中拚出“撤離”的古篆體，但每個筆劃都在碑林磁場中扭曲成案件編號的形狀。

當父親倒在血泊中的畫麵第十五次閃回時，嚴悅染血的手掌俄然捂住他的眼睛：“共享痛覺閾值！”

二十八宿星位與近三十年未破懸案的地理座標完美堆疊，每個案件編號都在對應星宿位置灼燒出焦黑的浮泛。

青銅門扉在身後化為粉末的頃刻，祁風的耳膜捕獲到某種近似帛書扯破的脆響。

“禁製破了。”嚴悅的手指撫過祁風勳章後背的案件編號，那些數字正在與石門裂縫中的光流共鳴，“但有甚麼東西被喚醒了……”

陳警察的吼怒打斷了影象共享。

趙傳授的白大褂被光刃割開十七道裂口，暴露內襯暗袋裡泛黃的《西周禮器考》。

當兵器完成形狀轉換的刹時，他瞥見勳章後背的案件編號正在碑林上空投射出赤色全息圖——那恰是父親殉職檀卷宗缺失的第十三頁。

“陳哥，西南坤位射擊點！”祁風的聲音帶著血沫，超負荷利用才氣的鼻血染紅防彈衣領口，“嚴悅接震位側寫，傳授守離宮！”

他屈膝緩衝落地時的慣性，戰術靴底碾碎的熒光苔蘚正排泄形似案件編號的汁液。

紫外線光波裹挾著消毒液刺鼻的氣味劈麵而來，祁風的後背重重撞在證物室鐵櫃上。

祁風俄然按住抽痛的太陽穴。

趙傳授懷中的《西周禮器考》主動翻到虎紋觥那一頁，泛黃的冊頁吞噬了苔蘚層出現的赤色熒光。

苔蘚祭壇轟然陷落的刹時，陳警察的後背警徽完成了向青銅銘文的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