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察擦著濺滿金粉的戰術鏡片昂首，俄然僵在原地。

暗紅色池沼裡浮出無數半透明氣泡，每個氣泡都裹著具扭曲人形，那些本該困在影象宮殿裡的舊案死者，現在正用腐臭的眼窩凝睇著活人。

"陳濤！

而統統人後頸不知何時都閃現出不異的座標刺青，正與暴雨沖刷出的金粉軌跡指向同一方位。

陳警察脖頸後的梵唱紋路與之共鳴，迦陵頻伽幻象銜著金絲將輿圖補全——能量樊籬內部，鮮明是倒懸的市公安局大樓表麵。

"我們還在城裡。"祁風按住劇痛的太陽穴，影象宮殿某扇塵封的門轟然開啟。

以他為中間分散的聲波將比來的三個氣泡震成齏粉，但更多怪物已從四周合圍。

陳警察戰術腰帶上的輻射檢測儀猖獗鳴叫，指針在α射線與量子顛簸區間來回跳動。

"東南偏南15度，間隔7.62米！"祁風嘶吼著擲出配槍。

兵器在能量場大要撞出環狀波紋，嚴悅同步甩出的冰晶髮卡精準嵌入波紋中間。

陳警察吼怒著將戰術匕首插進地縫，迦陵頻伽紋路順著刀柄注入空中。

"你眼底……有青銅紋路在分散。"她聲線發顫，熔化的冰晶順著指尖滲入祁風皮下，臨時停止了金屬化的趨勢。

跟著怪物群消逝，池沼地竟退色成慘白的漢白玉廣場，那些本來盤根錯節的青銅巨樹，現在閃現出被藤蔓纏繞的當代信號塔表麵。

祁風太陽穴突跳的血管詭異地安靜下來，影象回溯才氣不受控地啟動。

混著金粉的雨絲在青銅枝椏間織成精密坎阱，祁風抹去後頸灼痛的雨滴，指腹碾開的金粉竟排泄近似血鏽的腥氣——這味道讓他想起三個月前化工廠爆炸案中，受害者殘破防護服上固結的金屬鏽塊。

趙傳授趁機拋出揹包裡的考古探針，生鏽的洛陽鏟頭穿過雨簾，精準卡住比來怪物的行動軌跡。

飛濺的黏液在青銅樹乾蝕刻出焦黑孔洞，被擊中的透明人形收回嬰兒哭泣般的哀鳴，轉眼化作青煙消逝。

嚴悅會心腸咬破指尖，冰晶血珠滴在紅點上的頃刻，整片漢白玉廣場的地磚開端矩陣式翻轉。

彈殼墜地的脆響混著冰晶碎裂聲奏成滅亡交響，當最後一隻怪物在青銅樹冠炸成金粉時，祁風俄然踉蹌著扶住樹乾。

嚴悅俄然扯開他的領口——虎符胎記大要的青銅層正在剝落，暴露底下閃動著GPS紅點的皮膚。

他摸出配槍對著飛簷連開三槍，特製彈頭卻在間隔警徽十公分處詭異地懸停，如同墜入虎魄的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