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影象裡的“王副隊長”正用沾著機油的棉布擦拭槍管，那機油披髮著刺鼻的氣味，滿盈在氛圍中。

他撐住解剖台的手指樞紐因用力過分而泛白，冰冷的解剖台檯麵觸感堅固而粗糙，透過指尖直抵心底。

“是量子膠葛態！”趙傳授俄然撲到血字跟前，放大鏡邊沿折射出他癲狂的眼神。

趙傳授俄然收回夜梟般的怪笑。

他戰術靴底沾著的暗紅液體在空中拖出蜿蜒陳跡，那液體披髮著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祁風感受後槽牙傳來祭奠青銅器獨占的銅腥味，影象回溯帶來的劇痛讓他看清了本相——母親照片背景的雲雷紋正在與趙傳授胸口的星宿圖共鳴，每道紋路轉折都對應著防爆櫃暗碼鎖的扭轉角度。

嚴悅扯斷髮間纏繞的奈米絲線，淡金色髮絲飄落的刹時竟在半空凝成洛書矩陣，那髮絲飄落時帶著一絲輕風，悄悄拂過臉頰。

當他把母親照片按上去的刹時，統統石刺俄然懸停在半空。

在失重的刹時，他瞥見陳警察靴底的血跡凝成甲骨文“葬”字，趙傳授描畫的龜甲卦象亮起幽綠鬼火，而嚴悅鎖骨處的鳳凰正展開燃燒的羽翼。

那些活動的甲骨文俄然凝固成實體，化作無數尖刺從天花板暴雨般墜落，尖刺墜落時收回“劈裡啪啦”的聲響，好似暴雨打在窗戶上。

在繩索繃直的頃刻，祁風與嚴悅對視的瞳孔裡同時映出青銅麵具的虛影。

警報器碎裂的頃刻，星圖俄然坍縮成吵嘴太極圖。

白叟沾血的指甲摳進地磚裂縫，“這些甲骨文在同時閃現西周祭奠禮器與二進製代碼的……”

趙傳授趁機將染血的龜甲拋向卦象中間，衰老的號令帶著青銅器銘文般的顫音：“震為雷，巽為風！”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母親照片邊沿的銅鏽時，全部空間俄然墮入詭異的沉寂。

嚴悅正要上前檢察，腳下俄然被電纜絆住。

老文物專家扯開染血的襯衫，暴露胸口用硃砂繪製的二十八宿圖：“坎宮水位偏移三度半！祁警官，快看那尊方彝耳部的蟠螭紋！”

“祁警官...”她呼吸拂過他滲血的耳垂，那呼吸溫熱而輕柔，癢癢的，指尖無認識揪緊他扯破的肩章。

嚴悅的奈米絲線在氣浪中織成發光的繭。

祁風踩著這座光的橋梁衝向坤位，戰術靴底的血跡在冰麵拖曳出甲骨文“祭”字的最後一筆。

老傳授正跪在地上拚集龜甲碎片，蒼熟行指被劃得鮮血淋漓，鮮血滴落在龜甲上，收回輕微的“滴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