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烏黑色物質卻在落地刹時重組為銜尾蛇環,蛇首咬住蛇尾的頃刻,全部車間的重力場俄然倒轉。
女心機學家沾滿奈米塵屑的手抓住祁風的手腕,此次不再是出於專業判定,而是近乎本能的依靠。
兩人交握的掌心沁出盜汗,祁風嗅到她發間薄荷味的平靜劑氣味,那氣味清爽惱人,竟感覺比任何止疼藥都有效。
“彆碰那些絲線!”嚴悅抓住祁風伸向織物的手,女心機學家的腕錶投射出世物電場,收回輕微的滋滋聲,將悄悄襲來的奈米蛛網燒成青煙。
防爆盾大要俄然炸開蛛網狀裂紋,陳濤虎口迸裂的血珠懸浮在空中,折射出數百個猩紅對準光點。
祁風拽著嚴悅滾進染缸暗影的頃刻,十二道量子刀鋒將混凝土澆鑄的空中犁出冒著青煙的科赫曲線。
月光透過十二邊形的缺口傾瀉而下,照亮了地板上逐步閃現的馮·諾依曼佈局——那些自我複製的紋身矩陣已經包抄了全部工廠,每個銜尾蛇環都在吞吐著1943年的冤魂數據。
空曠的車間裡,十二台1937年款的永盛紡織機仍在運轉,收回嗡嗡的聲音,烏黑色的絲線編織著不竭自我複製的克萊因瓶佈局。
“統統紋身的斐波那契螺旋都指向同一個座標。”嚴悅的平板電腦俄然披收回藍光,那藍光溫和而清冷,照亮了四週一小片地區。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打斷了她的闡發,陳濤用防爆盾護住兩人時,車間穹頂的彩繪玻璃俄然全數汽化。
“不是上傳……”祁風俄然將嚴悅護在身下,用後背擋住飛濺的時空碎片,“他們在重組汗青節點的觀察數據!”
嚴悅的瞳孔俄然縮成針尖大小,她項墜投射出的全息沙盤上,代表生命體征的光點正在被無數猩紅色箭頭淹冇。
祁風俄然把嚴悅拉進懷裡,用身材擋住從通風管噴湧而出的奈米毒霧,那毒霧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他猛地扯開離他比來的殺手的衣領,手指觸碰到那冰冷的皮膚,鎖骨處類似的紋身正以每秒十六次的頻次顫抖,收回輕微的嗡嗡聲,就像微型粒子對撞機在運作,那聲音雖小,卻在沉寂的環境中格外清楚。
防爆盾在粒子風暴中汽化的刹時,祁風瞥見統統仇敵的進犯軌跡都開端躲避某個地區——那是節製台下方的鑄鐵地漏,1943年的鏽蝕陳跡正以斐波那契螺旋的形狀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