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悅解開領口第二顆鈕釦的行動愣住了,她項墜裡的量子計算機感到到了七百二十個正在同步校準的兵器紅點。
“等等。”祁風按住陳濤正要用來爆破門鎖的塑膠火藥,他的耳膜捕獲到某種超出人類聽覺範圍的加密指令。
陳濤踹開側門時,生鏽的搭鈕竟然收回了像管風琴一樣的轟鳴聲,那聲音降落而悠長,在空曠的車間裡迴盪。
每具白骨的眼窩裡都跳動著幽藍色的量子火苗,它們鎖骨摺疊成的銜尾蛇紋章,正與三人身上的傷口產生詭異的諧振。
女心機學家沾滿奈米塵屑的手抓住祁風的手腕,此次不再是出於專業判定,而是近乎本能的依靠。
電磁脈衝將機器生物燒成了漫天飄散的斐波那契灰燼,那灰燼如同雪花般飄落,在氛圍中閃動著微光。
陳濤的吼怒從東南角傳來,他正用液壓臂箍住某個精英仇敵的脖頸。
月光透過十二邊形的缺口傾瀉而下,照亮了地板上逐步閃現的馮·諾依曼佈局——那些自我複製的紋身矩陣已經包抄了全部工廠,每個銜尾蛇環都在吞吐著1943年的冤魂數據。
嚴悅的瞳孔俄然縮成針尖大小,她項墜投射出的全息沙盤上,代表生命體征的光點正在被無數猩紅色箭頭淹冇。
祁風用指腹摩挲著布料上扭曲的銜尾蛇紋路,那紋路在他指尖滑過,觸感粗糙又帶著一絲詭異。
三枚自旋電子鏢擦著他們的髮梢飛過,收回鋒利的破空聲,在混凝土立柱上蝕刻出雪花的科赫曲線。
“是拓撲圈套!”祁風甩出磁暴手雷的同時,超憶視角穿透時空褶皺。
空曠的車間裡,十二台1937年款的永盛紡織機仍在運轉,收回嗡嗡的聲音,烏黑色的絲線編織著不竭自我複製的克萊因瓶佈局。
“三三製隊形!”祁風踹飛染缸蓋板,奈米陶瓷碎片在空中構成臨時掩體。
“這些紋身是活的雲端數據庫。”她的聲音顫抖,犯法心機學家的平靜初次呈現裂縫,“每個銜尾蛇環都是量子計算機的神經元,而我們方纔……”
“不是上傳……”祁風俄然將嚴悅護在身下,用後背擋住飛濺的時空碎片,“他們在重組汗青節點的觀察數據!”
“是遞歸圈套!”他額角青筋暴起,超憶才氣強行破解著每0.02秒就更新一次的加密演算法。
他們踩著民國期間的青磚空中前行,每塊磚的裂縫裡都埋冇著會變形的液態金屬圈套。
嚴悅的指尖逗留在1943年9月17日的影象碎片上,畫麵裡一個穿戴和服的女人正把注射器紮進中國勞工的枕骨大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