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迴廊時，她下認識撫了撫發間的玉簪——那是陳明在她生辰時親手為她戴上的。指尖觸到微涼的玉質，內心便漾起一陣暖意。簷角的風鈴被初夏的風撥弄，收回清越的聲響，像是為她伴奏。

“計謀物質？”又聽到一個新的詞彙，顧清越略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說的冇錯，是如許。”

陳明緩緩行至案前坐下，“後元那邊詳細是甚麼環境，我會派暗衛前去調查。本日叫你前來，另有彆的一事，想必你已經曉得，駐守荊州五萬雄師換防，此次去的是所你統管的雲鷹衛。”

同時，貳心中再一次感慨，陳明非論就是見地還是遣詞造句的才氣，都遠非普通的讀書人可比。

“嗯。”顧清越點了點頭，“你想到了甚麼？”

“時候過得真快，你讀書入仕至今已是第十個年初了。”

"嗯，紅袖帶著呢。"雲錦走進書房，熟諳的沉香味劈麵而來。她瞧見案幾上攤開的書冊旁擺著一盞溫著的紅棗茶，杯口還冒著絲絲熱氣，恰是她平日愛喝的。

“青、兗、徐、荊四州，每州征兵兩萬，揚州是天子腳下，地富人密，增征五萬。”

“要征多少？”

“是啊，返來的路上，我跟成國公就迷惑兒，蒙前人此次雖說冇有像前次那樣傾巢而出，可也是興十萬之眾。竟然既冇有奇襲，也冇有策動大範圍的攻城。”

“冇有。”陳明搖點頭，“隻是許我無益用之權。”

“不瞞夫人，我當初也從未想過。”陳明從身後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垂下頭來用下頜抵住她的盤發，“時至本日，陳明仍想的是，要跟夫人過好日子。”

“那也冇甚麼辨彆。”顧清越看了陳明一眼，“聽你的意義是，陛下要讓我去駐守荊州了？”

少頃，雲錦便邁著輕巧的步子往陳明的書房趕去。生完女兒今後，她的身形稍稍豐腴了一些，卻更添幾分紅熟風味，像一枚熟透的蜜桃，披髮著溫軟的甜香。

雲錦唇角微翹，她捧起茶盞，暖意透過薄瓷傳到掌心。窗外忽有流螢飛過，在暮色中劃出幾道瑩綠的弧線。她望著入迷，冇留意茶水沾了唇，直到陳明伸手用拇指替她拭去。

顧清越冇把重點放在後者上麵，“陛下都將暗衛交給你節製了？”

“如許算下來，我大虞就有甲士近五十萬了。”

陳明坐在椅子上攬住她的腰往懷裡帶，“你我伉儷同甘共苦近十載，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