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皇上終究停下了腳步,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傳太醫!」
淑妃的聲音荏弱中帶著一絲顫抖,彷彿受了莫大的委曲。她低垂著頭,暴露一截白淨的脖頸,更顯得楚楚不幸。
她眸子一轉,俄然想到了甚麼,趕緊說道:「陛下明鑒!奴婢……奴婢思疑是李安對奴婢心生歹意,想要藉此機遇抨擊奴婢!」
寧王現在進退維穀,渾身盜汗涔涔。他偷眼去看皇上的神采,卻見對方麵色陰沉,看不出涓滴情感。
寧王被她這番搶白說得啞口無言,一張俊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翠兒被天子這突如其來的肝火嚇得瑟瑟顫栗,她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道:「奴婢……奴婢也不曉得那些人是誰,隻曉得他們……他們彷彿是前朝餘孽……」
「冤枉?哼!」天子嘲笑一聲,「來人!將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朕拖下去,酷刑拷問!朕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膽量,竟敢勾搭前朝餘孽,圖謀不軌!」
天子肝火沖沖地分開了禦書房,隻留下皇後癱倒在地,鳳冠傾斜,華貴的珠釵灑落一地,如同她現在破裂的心。淑妃嘴角噙著一抹嘲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皇後,眼中儘是勝利者的對勁。
好戲,這才方纔開端呢。
天子猛地一拍桌子,吼怒道:「夠了!你另有甚麼好解釋的?!你身為一國以後,不思幫手朕管理後宮,竟敢放縱主子,讒諂妃嬪,勾搭亂臣賊子!你……你真是太讓朕絕望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李安為何要誣告你?」天子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翠兒身子一抖,趕緊叩首如搗蒜:「回……回陛下,奴婢不知啊!奴婢從未見過寧王殿下,更未曾與他私通啊!」
「寧王,」皇上緩緩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另有甚麼話要說?」
「姐姐,這後宮當中啊,最首要的就是明白本身的位置,彆總想著一些不該想的事。」淑妃用隻要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毫不粉飾的威脅,「現在這番風景,可還對勁?」
淑妃聞言,嬌軀一顫,彷彿吃驚的小鳥般瑟縮了一下,淚珠順著她白淨的臉頰滑落,在精美的妝容上留下兩道觸目標陳跡。她抬起一雙淚眼,楚楚不幸地望向天子,聲如蚊蚋:「陛下,臣妾……臣妾冤枉啊……」
天子本來就因為寧王的話而心生疑竇,現在見淑妃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更是沉悶。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說道:「愛妃先彆急著哭,是非曲直,朕自會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