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李放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想。他揮了揮手，表示身後的兩個小寺人上前。「王太醫既然不肯意說，那就先下去歇息吧，來人，帶王太醫下去，好生‘照顧’著！」

金鑾殿的氛圍呆滯得彷彿能掐出水來，沉重的壓抑感讓殿中每小我都喘不過氣。常日裡金碧光輝的大殿，現在也蒙上了一層不祥的暗影，如同冬眠的巨獸，冷靜地窺測著殿上的每一小我。龍椅上的年青天子趙奕神采慘白，毫無赤色，緊緊攥著扶手，指節因用力過分而泛著青白。他那雙本來清澈的眼睛裡，現在充滿了血絲，彷彿下一刻就要噴出火來。

她的眼睛半睜著，瞳孔渙散，嘴角殘留著一絲玄色的血跡，明顯是中毒的症狀。

「陛下息怒……」終究，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突破了死寂，說話的是吏部尚書王大人。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老臣無能，老臣該死啊！」

在他腳下，常日裡趾高氣揚、滿嘴仁義品德的大臣們，現在一個個噤若寒蟬，低垂著頭顱，大氣都不敢出，恐怕一個不謹慎就觸怒了龍顏，招來殺身之禍。

王太醫神采慘白，嘴唇顫抖著，卻始終不敢說出一個字。他曉得，本身如果說了，便是死路一條；可如果不說，以李公公的手腕，本身恐怕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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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走到禦書房門口，正要排闥出來，卻俄然聽到內裡傳來一陣低語聲。貳心中一動，放輕腳步，悄悄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的裂縫，朝內裡看去。

「這……」王大人頓時語塞，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以是然來。他額頭的汗珠滴落在地，在光滑的石磚上暈開，像極了現在貳內心的驚駭。

「李公子，這……這到底是如何回事？」淑妃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驚駭。

淑妃被他看得內心發毛，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你有何事要奏？」趙奕的目光落在李安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切磋。

「主子聽聞，賑災糧款遲遲未到災區，哀鴻食不充饑，衣不蔽體，乃至易子而食。主子大膽，想問問王大人，這賑災的糧款，究竟去了那裡？」李安的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遍了全部大殿，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擊在王大人的心上。

「奴婢……奴婢……」那宮女支支吾吾，不敢昂首看李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