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參軍眼神如刀，冷冷道：“誣告反坐，杖責五十，想好了答覆。”

韓藻道：“我覺得徐昀的話很有事理，前後兩案，較著關聯，且可互為左證。參軍如果感覺那裡不對，何不指出來，讓我和知州一道參詳參詳？”

他抬起屁股，對東邊坐著的韓藻和呂方見禮，然後坐端身子，神采微凜，道：“帶人犯！”

話音未落，沈謙站了出來，道：“門生願為孫娘子代訟。”

徐昀道：“鄙人有貳言！”

公然，經理參軍道：“既找不到管事，王旦又拒不承認同謀，孫婦的證物也有失公允，此案臨時擱置，等今後尋得管事，傳召到堂，再做審理。”

經理參軍第一次體味到甚麼叫目光如炬，那一雙雙眼睛如同黑暗裡燃起火堆，將他的後背炙烤出了層層不儘的汗滴。

可這招對於淺顯人有效，對於有背景的，比如虎視眈眈的韓藻，被當眾打臉，也在道理當中。

經理參軍道：“孫婦供應的證物證詞，隻提及王旦和質庫管事，跟其東主無關。此案，隻需傳管事之人到堂便可，不準連累。”

經理參軍道：“講。”

其母前去州衙具狀以告，卻在傍晚回家的途中失落。比及天明後發明溺亡在河水裡，有司以出錯落水結案，冇了苦主，所告之事也不了了之。

韓藻哼了一聲，道：“呂大人，你我既然列席旁聽，對案件審理有冇有建議權？”

經理參軍也無法站起，道：“請大人指導。”

“那敢問參軍，若後續有案子證明，王旦跟馮生質庫確有聯絡，可否翻異彆勘，重審此案？”

持續兩案被高高舉起，悄悄放下，彆說將馮承誌和陰胡生科罪，就連傳召兩人到堂也做不到。

經理參軍皺眉，道：“你這隻是猜想，可有實證？”

幾十名苦主，如何看的過來？

經理參軍啞口無言。

經理參軍回絕，道：“你是前案苦主，今兩案歸併，不得代訟。”

“冇有實證的話，此後在本司麵前不得提起。”經理參軍斥道：“朝廷鞫讞，首重證據，次看供詞。若證據齊備，拿不到供詞也可科罪。些許推理，做不得用。”

兩排站班衙役都是跟著經理參軍天長日久的老皂隸，聽風就知是雨，立即搗鼓起殺威棒，高呼：“威武！”

“不知情。”

王旦低頭沮喪，道：“小人冇有貳言。”

等前去傳召的衙役返來，說那名管事前些光陰因為出錯被逐出質庫，能夠回故鄉，也能夠隨海商出海。

經理參軍一拍驚堂木，道：“孫婦，你狀告房牙王旦和馮生質庫管事勾搭，併吞你家田宅，且綁架你丈夫，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