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遊的眼神微微一冷，唇角的笑意卻未曾減退。

呂鬆聞言低低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半晌後緩緩道：“教主大人，瘋人塔已經冇有存在的需求了。銅柱坊的罪孽，已在本日償清，而我也已了償了屬於我的因果。”

“山高路遠，互不瞭解？”他緩緩反覆了一遍，像是在咀嚼這句話的意味，隨後微微眯眼，目光如刀鋒般鋒利，“呂鬆，你當真感覺，我會讓你等閒分開？”

程弼嗤笑，嘴角儘是血汙：“那又如何……到頭來，你護不住她，也護不住你的族人……你覺得殺了我，就能讓他們複活嗎？”

一場殛斃就此消弭。

“銅柱坊血祭已成，死者入冥，生者償因果。”

“以血祭血，以命償命。”

他的額頭抵在冰冷的青磚上，雙手按地，指節泛白。

銅柱坊已成瘋人塔，塔中唯有呂鬆一人存活。

沉寂，果斷，毫無擺盪。

穿戴紅與黑的教徒們敏捷將全部瘋人塔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多謝教主。”

子遊皺著眉頭，彷彿冇想到這類答覆。“你要走了嗎？這一去，那邊？”

教主看著劈麵而來的呂鬆低聲笑了，麵具下的瞳孔閃動著一絲莫名的意味，那是一種找到了同類的鎮靜。

他抬起眼，看向子遊，目光中帶著幾分怠倦，也帶著某種斷交的意味。

呂鬆沉默了半晌，俄然緩緩拔出了腰間的劍。

呂鬆悄悄地看著他，很久後緩緩點頭：“教主，我曉得你不會等閒放我分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非常安靜，“以是……我會本身殺出一條路。”

呂鬆冇有答覆，他隻是悄悄地看著程弼，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掙紮。

火焰舔舐著銅柱，灼燒著皮肉的氣味滿盈全部瘋人塔。

“你不該叛變我。”他低聲道，回身走向瘋人塔的門口。

“果然是裝瘋，這一來，你也復甦了很多吧，哪怕我走了，我也能夠把真空教放心的交給你了。四大護法中，我獨一等候的就是你。”

“你曾在真空教出冇過，不管如何坦白都無濟於事，哪怕真的找到，呂氏族人會采取你嗎？”子遊的話語猛的化作一把尖刀捅進對方的心臟。

這是一個死局。

呂鬆很久的沉默，眼中冇有一絲光彩，好久好久才緩緩張口。

他伸脫手，按住程弼的胸口，感受著他逐步微小的心跳。

“既如此，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