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明月，紀清風，好啊，好。”

湖底，四周的暗中似有生命般伸展，冷水帶著厚重的泥腥氣味，讓白雨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牽著陸一屍持續沉入湖底，感遭到四周水溫逐步降落，彷彿進入了另一個冇法逃離的天下。水底的淤泥層逐步閃現，幽深而渾沌的沉寂中，彷彿傳來一種隱蔽的呼喚，彷彿有甚麼東西在等候他們。

白雨心中驀地一震，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存在，這類壓迫感、這類與人間隔斷的氣味，乃至連川哥之前都未曾提起過。她忍不住今後退了一步，水波悄悄蕩起，帶著她的防備。她想到這能夠就是川哥所說的“鏡湖獲得了大量力量後的竄改”，但是在湖底與這個古怪存在的對視中，她心中生出了一絲深深的顧忌。隻是，她對川哥的信賴壓下了統統的疑慮，讓她仍然果斷地站在原地，輕聲說道，“我要跟你做買賣。”

“陸川？”白衣男人彷彿在這個名字上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現出一絲難以測度的意味，像是看懂了甚麼。他不再看白雨，轉而將目光落在陸一屍身上，語氣冷酷地說道，“買賣物品呢？”

“你？”白衣男人的聲音降落冰冷，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嚴肅和不屑，彷彿對白雨不屑一顧。

白雨緩緩走到他身邊，伸手將他悄悄攙起，目光中帶著龐大的感情。她低聲說道：“川哥，你還好嗎？”

那身影若隱若現，彷彿被一層陰寒的霧氣包裹，表麵恍惚而幽深，彷彿並非來自人間的存在。她一襲陳舊的白衣在風中微微飛舞，好像一抹孤魂，悄悄地鵠立在那邊，眼神淒冷，透出某種難以言喻的哀痛和不甘。

湖水深處，陰沉的雲影越壓越低，幾近與那暗黑的水麵融為一體。白雨牽著陸一屍，緩緩走入鏡湖中間，水麵彷彿害怕她的斷交，竟未曾有涓滴顛簸，隻是以一種喧鬨而陰冷的姿勢，將她擁抱至無儘的深處。四週一片死寂，唯有微微翻滾的湖水，像是在竊保私語，低聲訴說著這個詭異的獻祭之夜。

俄然，一道奇特的顛簸從淤泥中緩緩浮起，大片的海藻如靈蛇般爬動起來，膠葛纏繞，像是在聘請又像是某種摸索。那些海藻觸鬚般伸展，竟然帶著一股詭異的生命力，它們悄悄劃過白雨和陸一屍的皮膚，帶著一種冰冷的質感，彷彿在打量著獵物。

白雨握緊了拳頭，咬著牙說道：“他值得如許的代價。”

就在白雨和陸一屍的身影一點點消逝於湖麵之下時，湖岸邊的一角，俄然呈現了一道慘白而恍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