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那幾人連連叫屈:“秦城隍,俺們可冇侵犯那李鎮撫,隻是閒談幾句,叫弟兄們高興一下嘛,莫非多見多聽了,也是罪惡不成?”
“到底甚麼人?彆賣關子,快說快說。”
“我說……你們走是不走?”
賈六的視野被桌布擋著,甚麼都看不見,隻能聽到風的哭泣聲,桌椅瓶罐齊齊顫抖的聲音,緊跟著,氛圍中冇由來多了一股讓人神清氣爽的檀香味道。
“哦?那便怪了。”峻厲聲音刨根問底。“你說他一個都冇放過,怎地隻要你們三個,那天後宮的泉五為何冇來?”
俄然,此中一小我幸災樂禍地笑道。
“要怪也怪這李鎮撫不安生,到處惹事生非,先是獲咎了茶馬司的柴玄;又頂撞膠州的龍虎衙門;還要到衛司兵馬司借人去平豬婆龍。搞得神憎鬼厭,冇個半個朋友。這才惹出這個費事。”
“哦~”
“秦城隍!親城隍!可莫再睡了!俺們幾個小輩滿肚子委曲,找您喝酒解悶啊。”
幾人談得正歡,那恢弘聲音卻斥責出聲。
這幾道人聲裡有人應對:“嗨,甭提了!那泉五發了失心瘋,非說甚麼,仆人回家,想拿甚麼便拿甚麼。哪有看家的仆人說話的份。你聽聽這是人話麼?”
“誰說不是呢?當初他跟關外五仙鬥法,我渤海魚子魚孫死傷無數,這筆賬有五仙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我們還冇找他算賬,他卻惹到我們頭上來,當真可愛!”
幾個聲音七嘴八舌。
“他待怎地?”
破城隍廟外頭颳起一陣冷風,迴旋帶起了滿窗戶的落葉和灰塵,劈裡啪啦砸在窗戶紙上。
呼!
連隱世三妖之一的黃九牙都死在李鎮撫手裡,他們幾個依托古刹香火存活的野神能有甚麼體例呢?
“阿誰遼東過來的李鎮撫,他!他太欺負人了啊!”
那恢弘的聲音峻厲地說道。
“另有國法麼?這甚麼世道?就冇人能管管了?”
這下賈六可驚駭了,他一骨碌從草堆上坐起來,手腳並用地爬進了供桌下頭,他抱著雙腿,兩排牙齒止不住地顫抖抖。淺黃色的桌簾給了他一點莫須有的安然感。
“隻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吱喲一聲,風推開了破門,哭聲一下子清楚了起來。
“誒,三眼石,這話如何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