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說完也不再開口。
蔡牽收斂笑意:“我家世代供奉火鼎公婆,南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我冇有再和你講笑話,火鼎婆大人想伶仃見見你。”
“阿九……”
“好吧。”
“福臨說得明白,叫蔡連累同文書帶贖金先給了我,我纔會出兵打紅毛。我這兩天就能把錢拿到手,隻是,眼下也冇處放你師徒二人,等我們打跑了紅毛,我再派人送你歸去。”
李閻冇下船。
“蔡老闆,你打得甚麼算盤,無妨直說。”
老頭咂摸咂摸嘴,不再言語。
“老闆。”
……
“自天舶司來,些許俗務,恐擾娘娘聖聽。”
蔡牽雖是販子,但絕非荏弱墨客,一身火鼎秘術從不等閒示人,卻煉得登峰造極,遠在其父之上。如此,蔡牽如何會認不得自家供奉的神明呢?
“官都有匪膽,卻冇有匪氣,他應當是揣摩著,你想彈劾他,也冇那麼輕易,人家是宗室,再誇大的奏摺,上了朝堂也嘚打扣頭,可佩差就這麼死了,他才真的玩完吧。”
“恭賀火鼎婆大人肉身顯世。我蔡氏一門百年夙願,本日,總算是見到日頭了!”
“冇題目。”
他麵向驕陽,眯著眼睛,任憑陽光射下來。
“一些凡俗爭端,和驅逐娘娘比起來不值一提,小人算是功虧一簣,倒也無妨,今後自有計算。現在天舶司上,想必是那天保仔一家獨秀的時候了。”隻是
林元撫揉了揉眼睛,嘴裡感喟:“唉,天高天子遠,我這兩廣總督,是入了花果山的太白金星,誰也不把我當回事啊……”
閻阿九承諾一聲,隨即分開。
火鼎婆,鼎上的形象,該當是年過半百,大襟紅襖,頭盤髮髻,厚底繡花布鞋,一手持紅帕,一手持大圓葵扇,點紅腮,用慈愛來描述,還委偏言得疇昔,可和斑斕,端莊這些詞,是不沾邊的……
“老邁,你帶天保龍頭去蔡家祠堂。”
他眨了眨眼,改口極快。
不消思疑,這位便是蔡氏幾百年崇信的神明,火鼎婆無疑。
“福臨承諾你們甚麼了?”
“天保仔,你可有封侯拜將的誌氣?”林元撫開口。
“哈哈。”
“天保兄弟,有勞了。”
蔡牽神采衝動:“曾祖故去已百多年,小人是蔡頤的四代玄孫,蔡順官。”
可麵前這位,眉枝如畫,身材嫋娜,水汪汪的眸子裡有說不儘的美好風情,似淡青色的山黛,浸開在紙上的水墨。叫人挪不開眼睛。
“那太可惜了。”林元撫歎著氣,又說道:“等贖金到了,能不能先放了我那弟子張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