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頭是個三十來歲,留齊眉穗兒的風騷婦人,眉眼打著妝,臉腮發燙,胸前的紅肚兜撐得高高的。
“真冇事嘛?我怕這傻小子好事。”
她麵前是個高壯的男人,兩腮深陷,塌鼻子鯰魚嘴,嘴唇上頭稀稀拉拉有幾根狗油鬍子,透著那麼股子惹人生厭的油膩。
賈六看著婦人:“我想,見見我,我哥。”
她說著從蟲蛀穿的門洞裡去瞧,看不到臉,隻看到那人手裡拎著兩斤豬頭肉,是個拜訪的模樣。
等心神一收,她才認出此人是誰,心腸轉了三轉,卻冇喝止姦夫,攏著本身頭髮看那人捱打。
“喵~”
深夜下的石橋河水麵上,騰騰的霧氣浮動。遮住天空中的毛玉輪。
自打他燃燒燒空了本身的屋子,便一向住在這座城隍廟裡。
那姦夫也湊過來,惡聲惡氣:“敢說一句要你的命!”
“甚麼,甚麼賈六。”
他連滾帶爬地撿起沾了灰的豬頭肉,獻寶似的送到婦人麵前。
這婦人一瞥嘴,拉開門栓,一昂首差點冇把她嚇死!
婦人拿兩根手指把豬頭肉提溜起來,回身進了寢室,從抽屜了拿了兩錠碎銀子,略微躊躇,又丟下一錠。
“我忍了好幾天,實在忍不住啦!明天就是天塌下來,咱也得好好歡愉一把!”
婦人笑眯眯瞅著他:“你哥哥睡了,你見不著他。”
有貓爪撓動的門板的聲音,淅淅索索,在沉寂的夜裡不太惹人重視。
流派一鬆,一道黑影趁月色昏黃,一溜煙兒鑽進了門裡頭。
他那死鬼丈夫賈五,就慘白著臉站在門外。兩條腿滿是汙泥,五官駭人!
姦夫可不管那多,劈臉蓋臉就是一頓打,這婦人也回過神來,幽靈那裡有影子?又如何會被人打得這般捧首鼠竄。
“省了吧,他瘋言瘋語多了,誰聽啊,又冇地住,指不定能不能熬過這個夏季。”
說完,婦人衝姦夫使了個眼色,便把賈六扔出了門,把門插得嚴嚴實實。
“嫂……”
婦人低聲勸止,男人卻不依:“歸去?明天就是說破大天我也不歸去。那賈五活著就是個窩囊廢,死了我還怕他?來吧!親親寶貝。”
婦人驚叫一聲,男人一把抱住婦人,把她扔到草蓆上頭,三下兩下就解了粗布褂子,兩人床頭打鬥,一番戀姦情熱的架式。
婦人走上來,仰著臉冷眼瞥著賈六:“賈六,你乾甚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