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的李閻虎吼一聲,馬步一沉往回一拉,硬是把鎖鏈那頭往回扯來,屍海中踉踉蹌蹌被扯過來一隻四米多高的牛頭鬼差!
“你!”
“怕是李或人鋼筋鐵骨,閻羅王也斷不得我!”
“兀那殺人屠夫,現在可曉得厲鬼索命,報應不爽麼!”
李閻搖點頭,自顧自地閉上了雙眼,未幾時,呼吸均勻起來。
李閻身上不沾雪,是“天命雅克”的效力之一,和他現在能踏水而行,眼如鷹隼,耳如青蝠這些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異能一樣。
“叔叔,你和懦夫這一身的業藝,是天生培養,還是後天練成的哩?”
淺顯人輕易忽視這點細節,曹永昌卻極其吃驚。
“鎮撫大人。”
敲定了路程,第二天朝晨,李閻專門打驛站租了一輛馬車,和飛雷並著,兩匹馬一齊出了城門,曹永昌這個逃犯不需多說,天然是藏在車裡。
查小刀揚眉問倚著馬車兩次驚醒的李閻。
咯~咯~咯~
話音剛落,一條長滿倒鉤的鐵鏈子捆向李閻的脖子!
陰風慘慘,血雲倒墜。李閻四顧,本身站在一座橋邊,四野是荒山野泉,哭嚎聲和姦笑聲不時傳來。時而能看到釘著活人的木樁,有青藍二色的惡鬼正扒皮抽骨,描述慘烈不能筆述。
李閻恍忽點頭:“隻是李總兵畢竟發了話,我怕兄弟們難堪啊。”
馬車裡的查小刀聽得直點頭:“敗北呀,敗北呀。”
李閻竟然是想都不想,先脫手殺了這索命的鬼差!
他話裡說得客氣,可冇半點讓開的意義。
“如何兄弟,睡得不好?”
李閻雙眼充滿血絲,倒鉤一樣紮進他的手心中,鮮血直流,他卻不覺得意。
李閻走在最前頭,笑盈盈地和守門官扳話。
那牛頭又驚又怒。
李閻奪了鎖鏈,當場一滾左手抓緊鬼差的褲腳,兩個跟頭往上騎在牛頭鬼差的背上,鎖鏈猛地環住鬼差的脖子。
“你有你善於的本領,彆華侈了天賦。”
大雪滂湃之下,這兩人坐在馬車內裡,一個抽著捲菸,一個不時抿兩口酒葫蘆,肩頭和頭上卻隻要零散幾點雪點,連濕也不濕,雪片快落到兩人頭上,都會天然往兩邊飄走。
一向被動遁藏敷衍的李閻眼中精光爆閃,高聳向前一撲,雙手反握住倒鉤鐵鏈,天命雅克強化過的手掌刀槍都紮不透,卻被這鎖鏈上的尖刺等閒穿透皮肉,刺進骨頭。
馬車裡的曹永昌探出頭,有些獵奇地盯著李閻和查小刀。
隻是一刻鐘不到的工夫,李閻豁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