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玄換了一身涼滑的雲紋絲綢內服，外著赤羅紅袍，白絹腰帶，紫織成盤雕花錦綬，下結青絲網，銀鍍金綬環，走進屋來的時候，手裡還攥著一隻暖玉的鼻菸壺。

他手裡拿一隻帶血的玄色蛇身長箭，神情哀思：“妖箭種羅，是常氏嘔心瀝血之器，也落在賊人之手，反過來用在我五大師的身上，請太奶奶明查。”

氛圍凝澀了兩秒，柴玄內心錚地一聲，手裡的棉布毛巾掉進臉盆。

柴玄張了張嘴，但終究還是叮嚀下人：“把馬牽到船麵上。”

“三叔叔歇歇吧。”

“嗯。”

李閻和查小刀到了港口，在茶馬司船上客座了冇多會兒，便有一道略帶陰柔的聲音遠遠地傳出去。

山鳥驚飛，如同驚雷乍響。

李閻眉心擰出一道豎縫，但很快就平複過來。

神采慘白，嘴唇青紫的胡三先生站在湖旁，已經有好幾天了，卻不見有任何人影。

白刺蝟接著說：“我老祖宗的兩句，第一句是，胡氏和常氏故意氣，要成蓋世的功業，做長輩的不潑你們冷水，可你不該耍心計落本身個兒家裡人下水，五仙的根在關外，便是他努爾哈赤做了天子，我關外五仙也不會分開這黑山白水，國器之爭凶惡，白氏祝胡三先生馬到功成，將來得償所願，能做從龍之臣，山高水長，今後不必再見。”

這白刺蝟冇理，隻是道：“三叔叔，我家老祖宗有兩句話送你，我本身也有一句話送你，你想先聽哪句？”

李閻見柴玄渾身正裝，一步三晃地走出去，便站起了身，衝柴玄抱拳見禮：“大寧衛左司鎮撫李閻，見過監正大人。”

他驚醒了滿山冬眠的蛇蟲鬆鼠，麅子山狼，都環抱在胡三身邊不遠的位置，不走開，也不靠近。

柴玄淡淡應了李閻一聲，回身把煙壺放到奉養仆人的托盤上，一邊洗手一邊轉頭問：“李鎮撫高傲寧週轉至山東，奉的是誰的命，辦得是甚麼差啊？”

“哼哼，能夠吧。”

想著，柴玄又瞥了一眼桌上的幾色補品禮品，嘴角更是閃現一絲嘲笑，沿街串巷的村夫野藥，也敢登風雅之堂？

柴玄一衝動，有些失態。

關外，冰雪覆蓋玄色山脈，高山環抱，群山當中，有一汪潺潺的小湖，天上飛雪不落，有嫋嫋的熱氣蒸騰，忽地有悠長覆信盪漾，震落簌簌飛雪。

“胡姓門長，懇望白老太奶現身一見，我關外五仙大禍臨頭，請白老太奶拯救。”

李閻和查小刀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