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龍虎山三千多名羽士，論職位凹凸，除了他的師父，九十五代天師張義初，便是他了。

“定是詭計！”

龍虎山師徒四代，按“義守正知”四輩擺列，易羽屬於第二代弟子，“守先”恰是他的道號。

“弟子以為……”

當初天師道幾代祖師，結舉國之力，打造龍虎旗牌，彈壓神州，以此潑天功績，讓天師道高低享儘優渥報酬，現在為除一山靈，便要鬨的兩京十三省到處動亂，真的值得麼？

“待會我們就進港口了，找船過海去膠東金口，再從那邊跟大型船隊南下。”

磨盤大的怪石上麵，丹娘抱膝而坐，四下是紛繁灑灑的青色山火，身後是一輪巨大非常的玄色月輪，山月交相輝映，瑰麗非常。

李閻又拿出一塊旗牌，上麵四分之三已經被血紅色滲入，看著滲人。

丹娘低下眉眼：“山靈自知不該插手龍虎山中外務，隻是受了那九翅鳥勾引，才一時胡塗。事已至此，山靈也不求龍虎山寬恕，隻是凡人秋後問斬，也有一頓斷頭飯吃，山靈在人間過慣了炊火日子，隻求龍虎山措置山靈之前，供幾餐素齋，一本道書解悶，還望天師應允。”

張天師卻一聲感喟：“罷了，那齋飯，道書，就由你去送好了。”

……

一身大紫道袍的易羽聞言昂首。

李閻的印記空間裡，是火種，刀具，針線，酒精，帳篷，探照燈，食品也都是緊縮食品，蔬菜，生果，充其量是牛奶，雞蛋這類的東西，消遣品是一本大部頭的盜版玄幻小說。

“我說你心是真大啊，”

“哼哼。”張義初嘲笑一聲：“你不滿我收回龍虎旗牌的決定，便連這類小事也要藉端饒舌麼？”

“守一，你感覺呢。”

但是張義初卻不為所動，不吝以摘印罷封為威脅，也必然要神天子下聖旨，讓各處所償還龍虎旗牌。

淩晨，滿山玄色紙鶴，目送一個唇紅齒白的小道童，拎著齋飯，蹦蹦跳跳地往天門峰頂去了。

“哼！”

查小刀問道。

曹查李三人走了三四天，眼看到渤海邊上。

“如何辦，趕人？”

“因為我感覺徒弟您……實在一點也不活力。”

丹娘也不活力，笑著歪了歪頭：“我本是托自攝山山林萬物的一道靈識，又受本地百姓故事口口相傳，才聚成實體，自打七年前與攝山斬斷聯絡，我便是無根無形的一團靈氣罷了，就算被正道打落，也成不了石頭了。”

李閻一抱肩膀：“不焦急，看看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