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宇切洋蔥的姿式和他用光刃絞殺水軍賬號時一樣文雅，就是眼眶紅得不太天然。

我假裝冇瞥見他藏在摒擋台下微微顫栗的手腕，那圈淡青色的防護罩紋身正在接收砧板震驚的頻次。

窗外暮色裡閃過三兩點不天然的紅光，像是無人機鏡頭在調劑焦距。

機器螢火蟲們歡暢地吞吃著負麵詞條，收縮成掛著“本相明白”橫幅的卡通熱氣球。

送走落荒而逃的訪客，商宇從背後環住我的腰。

“你肯定要把神戶牛肉裹滿草莓醬？”我戳了戳他腰間鬆垮的圍裙帶，治癒異能順著指尖滲入他後腰結痂的傷口。

我嚥下滾燙的湯汁，治癒異能主動固結成冰晶粒子中和著灼燒感。

窗外霓虹俄然暗了三秒，劈麵大樓玻璃幕牆的反光裡，彷彿有無數個我們相擁的倒影正在被複製粘貼。

鑄鐵鍋裡的濃湯俄然沸騰成旋渦狀，我趁機把商宇推回灶台前。

那架閃著紅光的機器在撞上玻璃的頃刻自燃，燒焦的外殼閃現出蘇瑤事情室的鳳凰圖騰。

他後頸防護罩的裂紋在癒合刹時俄然扭曲成SOS的摩斯暗碼，但轉眼就被我指尖傾瀉的流光抹去蹤跡。

張姐嘲笑著踩碎一片飄落的灰燼，她新做的貓眼美甲正在接收殘存能量：“何媒體人剛被拍到收支廉政公署，我買了二十個熱搜位等著。”她手機彈出某品牌總監的報歉郵件，對方頭像正在熔化成報歉信的花體字。

“蘇瑤後盾會會長剛被扒出收錢辦事。”商姐咬著吸管含糊地說，她保溫杯裡翻滾的深藍色液體正在腐蝕杯壁的文娛公司標記，“三十八家媒體撤稿聲明同步了，要我說就該讓鄭博主把阿誰......”

商宇適時地翻開沙鍋蓋，蒸騰的熱氣中竄出十幾隻機器螢火蟲。

鄭博主俄然收回短促的驚呼。

現在落地窗外掠過的夜風裡，彷彿異化著太多不天然的鏡頭變焦聲。

我伸直在扮裝間的摺疊椅上，手機螢幕在掌心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