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出去吧，”那“大背頭”把鐵門又拉開一些，讓門外三人側身出去，交代道：“單車就放那邊牆角，鎖好了就行。”

“文斌哥，我身邊此人好討厭，”趙一萍小抿一口汽水，將頭側靠在劉文斌耳邊，心煩意亂地嬌嗔道：“你剛分開，他就坐了過來，老是膠葛著要請我跳舞，好噁心！”

師兄弟三人走出餐館，店外已是夜幕來臨、華燈初上。[［＜ ?[ 他們穿過市中間朝陽廣場，橫過兩條大街，進了一條較為偏僻的巷道，又拐來繞去往深處走。最後，他們來到一棟從表麵上看似堆棧模樣的大屋子門前。

“嘿，是蠻標緻的，”畢自強向那女人瞟去一眼，對陳佳林笑道：“嗬，你眼睛挺尖的嘛。”

當趙一萍神采嚴峻和坐立不安時，陳佳林俄然呈現並向她出邀舞之請，讓她盜汗都嚇出來了。她向這位陌生男青年瞟了一眼，頓時又低下了頭。麵對突如其來的騷擾，她開初有些不知所措，繼而裝聾作啞，最後一個勁地點頭，明白表示了回絕。

“二師兄，你不是會跳嗎？”田誌雄扭頭過來湊趣，火急等候地說道：“你去請她跳一曲呀，讓我們見地見地！”

“找誰呀？”那人暴露半個上身，是個留大背頭和小鬍子的青年。在不明不暗的燈光下，他盯著門外三人瞅了半天，冷冷地問道：“你們走錯處所了吧？”

這女人名叫趙一萍，十八歲，邊幅清秀，膚白苗條，梳著兩條不長不短的辮子。她是紡織廠的一名女工，今晚頭一回跟人來這類處所學跳舞。看著場上那些男女舞伴又摟又抱的景象，她渾身高低都很不安閒，懷裡就像揣個小兔子般地活蹦亂跳，心跳加、呼吸不勻，滿身血液直往腦門上衝，連手腳彷彿都不知該如何擺放了。

再看這裡的視窗都用一塊大黑布遮得嚴嚴實實的，室內隻亮著一盞十五瓦的燈膽。這昏暗淡暗的燈光下，很輕易讓那些年青人產生一種昏黃恍忽和莫名鎮靜的芳華打動。當那台灌音機播放歌曲時，一對對青年男女便牽手相隨，跳起那令民氣中充滿豪情和亢奮不止的貼麵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