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倆趴下了呢?”畢自強直楞楞地冒出了一句。他端平雙肩,非常天然地垂下雙手,左腳向前跨出半步,身材的重心仍放右腿上,正對著那倆犯人並微側著身材,一副無所害怕的模樣,神采安然地說道:“來吧!”
說時遲,當時快。隻見畢自強的身形快如閃電,在狹小的空間中使出高的騰挪工夫,敏捷而工緻地躲閃過了兩人最後的正麵進犯。從裂縫中跳出合圍圈,他反而站在了那兩個犯人的背後。頃刻間,隻聽他猛虎下山似地出低吼,瞄著對方身材的關鍵部位,滿身爆出一種雷霆萬鈞的打擊力量。他出拳的快精準,出腳的凶惡暴虐,三招連,竟然讓圍觀的眾犯人尚來不及看清,便聽到那兩個犯人各自出聲聲慘叫,前後被他毫不包涵的拳腳工夫打趴在地。
“按端方,新人出去要包三個月的活兒,”杜雲彪滑頭的目光停滯在畢自強的臉上,口氣平和地說道:“不過,你如果真有本領,我倒是能夠給你一個機遇。”
畢自強和杜雲彪來自同一個都會,現在異地流浪偶遇瞭解,在感情上已無形中拉近了相互之間的間隔。
“黑哥,”畢自強從杜雲彪的話語裡聽出了味道,毫不遊移地承諾道:“你固然說吧,要我乾甚麼。”
那兩個膀大腰圓的犯人摩拳擦掌多時,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此時,兩人互換了一個眼色,幾近同時一起猛撲上來,部下毫不包涵地向畢自強難。一個犯人使出呼呼颳風的雙拳,力大勁猛,直指畢自強的上三路;另一個犯人的進犯采納拱腰緊逼,步步為營,利用身沉力大的抱摔體例,詭計一下子就將畢自強撲倒在地……
眾犯人見有“貓戲鼠”的好戲上演了,便紛繁向後撤退散開,騰出一塊兩邊都是鐵架床的空位,非常鎮靜地等候著這以一對二的爭鬥場麵。
“好小子,真冇瞧出來,”杜雲彪瞧著畢自強一身傲骨,內心暗自吃了一驚。他的雙光掃過畢自強的那張臉,帶著幾分賞識的口氣,沉聲凝氣地說道:“你小子倒蠻扛打,挺有本事的嘛!”
“多謝黑哥的嘉獎,”畢自強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風俗地把手放在額頭前向後撫去(他出去時被剃了禿頂),表示恭敬地說道:“今後還望黑哥和兄弟們多多關照。”
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畢自強憑眼力鑒定杜雲彪並非練武之人,自傲不消三招,就能將對方打趴放倒在地,讓他喊爹叫娘。不過,一個能在牢裡號施令、作威作福的“老邁”,必定是不簡樸的。他必有不平常的手腕,並非完端賴武力打出來的。這杜雲彪既然是“南扒仔”,又曾在社會廝混多年,也算是一個狡猾刁猾的人物,自有一套在凶惡處境下儲存的本領。薑還是老的辣,對他實不成小覷了。何況,牢裡也是結幫拉派的處所。今後如果想在這裡活得安然些,像這類老邁隻能湊趣和恭維,設法與之交友成友,實無與之為敵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