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紅向母親扮個吐舌頭的鬼臉，怪怪地輕歎一聲，乖乖地閉上嘴巴，順手抓起一本雜誌翻看著。

“文斌呀，不是媽愛說你，”張燕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內心有些恨鐵不成鐵的滋味，因有所擔憂，又冇完冇了地嘮叨道：“你都二十三了，也老邁不小的人了，還整天在內裡惹事生非、打鬥肇事，也太不像話了。有句話你給我記著了：‘禍害常積於忽微’。懂嗎？你爸現在當了副市長，你今後在內裡非論乾甚麼，都必然要重視影響，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可千萬不能往你爸臉上爭光喲。”

一天中午，張燕和女兒劉曉紅一起來到市第一病院外科住院部骨科七號病房，看望仍在醫治規複期中的劉文斌。

劉曉紅對母親的各式數落，這耳朵進那耳朵出，不睬不睬，卻把麵龐兒湊到劉文斌麵前。

“嘻嘻，明天我歇息。”劉曉紅坐在劉文斌的病床上，從包裡晃出一本《大眾電影》遞給他，討巧地說道：“哥，你要的雜誌，最新一期的。”

“不準犯混！如何能這麼說你爸呢。我看你呀，的確就是個不孝之子。”張燕唬著臉，一巴掌拍在兒子的額頭上。俄然，她覺悟般地想起一件事，正兒八經地說道：“對了，忘了奉告你，把你打成如許的阿誰畢自強，法院已經判了他四年。”

“真的？太好了！”劉文斌欣喜若狂，在病床上手舞足蹈，笑得有牙冇眼，連甩了幾個響指，感激地說道：“媽，感謝啊，你幫我大忙了！”

“媽，我曉得了。”劉文斌暴露一張光輝的笑容，討巧賣乖地逢迎著母親，手拍著胸口，故作姿勢地說道：“我去市當局車隊上班後，包管必然好好乾。媽，你就放寬解吧！”

半個月後，劉文斌的胳膊病癒出院。一天上午，他手裡拿著商調函，到市當局人事處報到。他被安排進了市當局車隊“小車班”，當上了一名專職司機。

“哥，媽就是偏疼你……”劉曉紅撅起小嘴兒，一臉抱怨的神情，撒嬌道：“媽，我事情也不好嘛，你如何不幫我換換呢？”

“哥，來看你了。”劉曉紅背個小巧挎包，尾隨而入。

劉曉紅是年十七歲，已是一個麵貌美麗的大女人了。她一米六五的個頭，一張蘋果似的圓臉顯得清純敬愛，紮著兩條短辮，身材苗條，凹凸有致。她為人樸拙，脾氣開暢風雅，特愛臭美，對讀書冇多大興趣，平常捧起書籍就頓時打嗑睡。她勉強拿到高中畢業證，自知肚裡冇墨水，憑那點文明程度甭說考大學，就連考技工黌舍也冇敢去招考。不過因有相稱的家庭背景，仍可登梯上房揭瓦，她比同齡的很多待業青年要榮幸多了，高中畢業不到一個月就有了一份正式事情，被招進市百貨大樓當了售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