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林和田誌雄雖是同門師兄弟,可現在為了討餬口而各有各的打拚圈,平時也可貴見上一麵。此時,兩人忙裡偷閒,相互談笑著,一起登上六樓。當兩人想起上樓來乾甚麼時,便開端在房間裡東瞅西瞄了起來,半天卻冇見著哪兒放有鞭炮的蛛絲馬跡。
這天按風水先生的說法是黃道穀旦,大可“動土、搬家、慶典”。一大早,胡大海便領著一家人喜氣洋洋、熱熱烈鬨地搬進了新完工的那棟六層私宅樓。在胡家門框的兩旁處,貼著一副紅底金字的春聯,上聯是:買賣昌隆通四海;下聯是:財路富強達三江。橫聯是:財路廣進。
“二哥哥,小哥哥,”胡小靜一點不拘禮節,四腳八叉地仰躺在沙上,神情活現地指著麵前的兩位師兄,板著麵孔嚷嚷道:“你們笑甚麼笑,不準笑!”
自古以來,官方習武的慣常做法就是師父收弟子入門,以後便是朝夕相處地授藝。他們固然並無血緣乾係,但跟著光陰的流逝,師徒之間常常會演變成如同父子般的深厚豪情,師兄弟之間也是情同手足。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對陳佳林和田誌雄來講,進胡大海家門就如同本身家門一樣,內心自有一種暖和的歸宿感。兩人進門見過師母後,便以胡家人的身份幫著她號召前來道賀的客人們。點菸端糖,倒水泡茶,樓上樓下地奔前跑後,全部上午確也忙得不亦樂乎。
在六樓的一個房間裡,隻見胡小靜和彆的兩個小女孩跌跌撞撞地一個接著一個衝了出去,每人的懷裡都抱著好幾盤鞭炮。她們一進門,便不堪重負將抱上來的東西往地上一扔,頓時一個個東倒西歪地把小身子摔在木沙、椅子上,大張著小嘴兒“嗬嗬嗬”地喘著,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上午九點鐘剛過,胡大海身穿一套極新的淺灰色中山裝,滿臉喜氣洋洋地呈現在自家門口前。他腳步輕鬆地來回走動著,腳邊滿地儘是燃放鞭炮留下的紅色紙屑。
在一樓後院的廚房裡,陳麗梅目睹請來的那位掌勺大徒弟開端燃燒炒菜,方纔拍拍腦門想起了一件事。她從速回到客堂找來陳佳林和田誌雄,叮嚀他倆上六樓去掛置籌辦要燃放的鞭炮。
“師父,”田誌雄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傻笑著與陳佳林一起往屋裡走,轉頭說道:“我們先出來見師母了。”
這是一個陽光光輝、晴空萬裡的日子。
不一會兒,兩個騎著自行車的年青人並駕齊驅地呈現在胡家門前,恰是胡大海的兩個弟子陳佳林和田誌雄。兩人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拱手抱拳地向師父恭賀了燕徙之喜。他倆還各自饋送了一個紅包,略表寸心。此時,胡大海所收三個弟子當中的大師兄畢自強尚在監獄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