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 “坐山觀虎鬥”，讓諸呂墮入絕境 —— 東邊有齊楚聯軍，西邊有灌嬰的二十萬雄師，中間是蠢蠢欲動的周勃陳平。呂祿呂產每天開會吵架，有人說 “先動手為強”，有人說 “等灌嬰返來再說”，躊躇間錯過了最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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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祿去見姑姑呂嬃，冇想到被劈臉蓋臉一頓罵：“你個敗家子！丟了兵權，呂氏就等著滅族吧！” 這位臨光侯把珠寶摔在地上，“這些今後都是彆人的，還守個甚麼勁？” 她罵得冇錯，呂祿的笨拙，讓諸呂落空了最後的籌馬。

《史記》寫諸呂之亂，用 “諸呂用事擅權，欲為亂” 悄悄帶過，卻詳細記錄了周勃奪兵權、劉章殺呂產的細節。司馬遷冇說的是，這場政變實在是劉氏宗親與功臣個人的同謀 —— 他們借齊王的兵威，用周勃的兵權，完整洗濯了呂氏權勢，重新奪回了權力。

呂雉躺在未央宮的龍榻上，看著呂祿、呂產兄弟跪在床前，俄然想起大哥周呂侯戰死的場景。“高帝有約‘非劉氏不王’，現在滿朝文武都盯著你們。” 她抓住呂祿的手，指甲幾近掐進他的掌心，“北軍交給你，南軍交給產兒，記著，彆送喪，分袂開虎帳半步。”

諸呂之亂後，大臣們犯了難：少帝劉弘是呂後立的，留著遲早是禍端。他們一不做二不休，謊稱 “少帝非孝惠子”，迎立代王劉恒為帝，就是漢文帝。這位在代地當了十五年王爺的低調皇子，如何也冇想到，諸呂的毀滅，會讓他坐上皇位。

汗青老是在循環中進步，呂雉的鐵血手腕冇能保住呂氏，卻為後代帝王敲響了警鐘：外戚如虎，養虎終須馴虎，不然必被虎噬。當漢文帝在未央宮修改奏摺時，窗外的槐樹又抽出新芽，彷彿在訴說阿誰關於權力、親情與叛變的陳腐故事 —— 在皇權麵前，向來冇有永久的贏家，隻要永久的博弈。

七月的蟬鳴格外刺耳，她握著審食其的手嚥了氣，臉上還帶著未說完的叮嚀。這個在權力頂峰走了十五年的女人，畢竟冇能突破 “外戚必敗” 的謾罵，她留下的南北軍權，成了諸呂的催命符。

漢高後八年的春季，呂雉在軹道旁停止祓祭，回宮的車輦俄然顛簸起來。她隔著帷帳瞥見一隻蒼犬撲來，咬住她的腋下，轉眼又消逝不見。太卜戰戰兢兢地說：“是趙王快意的冤魂作怪。” 她摸著模糊作痛的傷口，想起戚夫人臨終前的謾罵，俄然一陣眩暈 —— 本來殺人者，畢竟難逃知己的催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