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三成鹽利。"首級俄然開口，目光掃過少康補丁摞補丁的衣袖，"還要你腰間的玉璜。" 少康按住玉璜的手青筋暴起——那是大禹傳下的信物，太康戴反了十七年，現在輪到他決定去留。"玉璜能夠給您。"他解下玉璜放在海鹽堆上，"但請您記著，玉璜刻的是河道走向，不是獵場鴻溝。等寒浞垮台，東夷的貝殼船，能順著洛水直抵塗山。"首級盯著玉璜的刻痕，俄然笑了："你比太康聰明，他拿玉璜換獵鷹，你拿玉璜換江山。"

寒浞的石弩在巷口炸響時，少康正帶著兵士搬運太康的獵宮石磚。飛濺的碎石劃破他的臉頰，卻瞥見年青兵士抱著耒耜不知所措。"把耒耜插進石縫！"他大喊著樹模，木耒的弧度恰好卡住石弩的構造，"太康用耒耜當安排，我們用耒耜當鑰匙！" 鑄銅坊裡，滾燙的銅水映出寒浞兵士的奸笑。少康瞥見他們正在澆鑄的戈矛模具——清楚是太康獵弓的形狀。"砸了模具！"他的耒耜率先砸向模具，銅水濺在腿上，疼得他打了個趔趄，卻持續喊："這些銅水，本該鑄犁頭，卻被寒浞鑄殺器！" 一個鑄銅匠人俄然扔下錘子："公子，我曾為太康鑄獵弓..."少康抓住他的手，按在溫熱的銅水上："現在幫我鑄耒耜，讓寒浞的殺器，變成百姓的生存。"匠人看著少康後背的血痕，俄然舉起錘子："好！我給您鑄天下最利的耒耜，比寒浞的戈矛更利！" 當第一把耒耜在銅水中成型時，少康發明，模具的裂縫竟與太康玉璜的裂縫一模一樣——本來，有些傷痕，必定要變成兵器。

少康蹲下來，幫他撿起被雨水沖掉的鬥笠："我娘說，洛水的每朵浪花，都記得被獵奴的血染紅過。現在我們挖通排溝渠，不是為了給太康報仇，是為了讓你們的孩子，不消在獵宮的廢墟裡找吃的。" 他的木耒俄然碰到硬物，扒開淤泥竟是太康的獵網——網線已被蟲蛀，卻還纏著幾根鹿毛。"把獵網拆開，"少康扔給兵士，"網鹿的線，能撈河泥；獵宮的磚，能修溝渠。"當第一車河泥被運走時，兵士們發明，少康的粗布衣已被木耒磨出三個洞穴，血水混著雨水，在他後背畫出河渠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