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共公伐義渠,虜其王,卻在戰利品中發明一麵繡著玄鳥與狼圖騰的旗號 —— 本來義渠人早已偷偷崇拜秦人。躁公、懷公的內鬨,讓秦國臨時停下東進的腳步,卻也讓貴族權勢獲得洗濯,為厥後獻公鼎新埋下伏筆。靈公被迫退位時,看著簡公的儀仗,俄然想起申包胥在郢都的話:“國度若要強大,必先學會止血。”
躁公二年,南鄭背叛,動靜傳來時,他正在渭水河邊垂釣。“南鄭人嫌賦稅太重。” 大臣謹慎翼翼地說,卻瞥見躁公俄然甩竿,釣線劃破水麵:“當年穆公設郡縣,是為了百姓,現在百姓卻反了 —— 是不是寡人的玄鳥旗,讓他們感覺能夠隨便背叛?” 因而派軍彈壓,卻在渭南遭受義渠突襲,戰馬的嘶鳴聲中,他俄然想起厲共公臨終前的警告:“內不穩,外必亂。”
悼公十二年,孔子歸天的動靜傳來,秦國高低並無太大波瀾,隻要曾見過孔子的販子說:“孔夫子在陳國被圍時,曾說‘秦人有虎狼之相,卻無禮樂之心’,現在看來,虎狼之相纔是儲存之道。” 悼公聽了結笑:“若無虎狼之相,當年申包胥為何來求我們?”
哀公盯著他破襤褸爛的袖口,那邊繡著半隻殘破的鳳鳥 —— 楚國的圖騰在秦人玄鳥的諦視下顯得格外苦楚。“當年寡人侄女被楚平王強娶,現在楚國大禍,是天道循環。” 他冷冷開口,卻瞥見申包胥俄然以頭搶地,額頭在青磚上砸出血痕:“秦楚聯婚二十載,現在吳人破郢,下一個便是秦國!伍子胥掘楚王墓,鞭屍三百,此等狠人若滅楚,必西向攻秦!”
關於申包胥哭秦庭,《左傳》記錄 “立依於庭牆而哭,日夜不斷聲,勺飲不入口七日”,但秦簡中並無秦軍傷亡記錄,反而提到 “獲吳甲冑三千”。由此推斷,秦哀公救楚,除了道義,更因吳國若滅楚,必成秦東進大敵。申包胥的眼淚,不過是撲滅秦君野心的引子 —— 就像當年穆公借糧,看似仁義,實則為了在晉民氣中種下慚愧。
申包胥在秦軍陣中瞥見伍子胥的吳軍時,對剛正站在郢都城頭,手中長劍滴著楚王的血。“子胥,你我曾在鄭國相遇,當時你說要滅楚,我不信。” 他勒住戰馬,看著曾經的朋友現在形如惡鬼,“現在你鞭屍楚王,可曾想過楚國百姓?” 伍子胥大笑,笑聲驚起寒鴉:“我父兄之仇,不共戴天!秦人來救楚,莫非不是怕我滅楚後西進?”
汗青的車輪碾過春秋,駛入戰國,秦君的諡號從 “哀”“惠”“悼” 到 “厲”“躁”“懷”,每一個都帶著赤色。但不管君位如何更迭,秦人的玄鳥旗始終在西陲飄蕩,就像申包胥帶回的鳳鳥殘羽,雖已破壞,卻與玄鳥的羽毛交叉,在黃河西岸織就新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