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甚麼現銀，收歸去。”姚霽光白一眼李符瑤，上前一步，“聽這孩子說你是他的叔父，怎的又苦苦相逼？”

“如何了？耆老都出來了……”阿七皺眉迷惑的望一眼聚堆的大人們。

“你做甚麼？拉拉扯扯的。”

未等阿七觸及母親，李符瑤小跑進屋，抱起阿七回到屋外。任由阿七掙紮撕咬，李符瑤隻柔聲道，“阿七彆焦急，先聽姚姐姐如何說。”

幾人走不過一刻鐘，便見著了村莊的影子。

屋子裡的女人麵色慘白，嘴脣乾裂，慘白枯燥的脖頸上，模糊透著點點暗斑。而那灰色的布衣，早已染上了點點褐紅。

“那、那阿七母親呢？”李符瑤一時六神無主。

在這小小的南邊山村，鼠疫的名字比任何可駭的疾病都要駭人。

“叔父？！”那男人笑道，“哈哈哈哈，自我那大哥私行動佃農免租，燒燬半數佃農左券，這一家人便被我們從白氏祠堂除名。現在我們白家這江山，滿是我一人辛苦光複。他叫一聲叔父，我便可饒過他嗎？”

“如何會如此快……”姚霽光喃喃道。

“那你母親真的是巨大的女子。”李符瑤牽著阿七的手，和順道。

“如何會這麼快……”姚霽光再次喃喃。

姚霽光深思半晌，望一眼還是站在火線張望的村內耆老，不怒反笑起來，“以是說，這幫村裡的人受了阿七父親的好處，又在阿七父親身後將孤兒寡母趕到村後，現在呢，阿七母親還未嚥氣，便告訴你們儘快來收租？”

“哈哈哈哈，嚴氏得的是鼠疫！村裡冇人敢收屍，就等著你來給收屍呢。”此次倒是換姚霽光大笑。

姚霽光卻不睬他，獨自拖著他便往茅舍走去。

姚霽光搖點頭，小聲道，“已經是晚期了。”

“你不要鬨了！你母親她……”

正說著，幾個穿著華貴的人由耆老帶領著朝這邊走來。快到茅舍，那耆老與他們低語幾聲，未再跟上，隻立於一邊張望著。

“我們是嚴阿七的朋友。”姚霽光剛伸開口，李符瑤搶先將阿七摟在懷中，回道。霽光隻能無法的再闔上雙唇。

“你乾甚麼？！”阿七朝姚霽光吼道，伸腳便朝姚霽光踢去。姚霽光將他背轉過來，摟住他的腰部將他抱起。

“嚴阿七啊，既然你連姓都改了，當然也跟我們白家冇甚麼乾係了。你那孀婦娘欠的地租，是要甚麼時候還我們啊？”中間那人彷彿並不懼符瑤與霽光，來回跺著他那極新繡靴，俯身不懷美意的看著阿七。